說罷,又抬手虛指了指程稷南,「幸好你晚生了三十年,不然,我不止今晚的風頭被你搶過去,怕是連夫人也被你搶去了。」
沒等他說完,韓姝便推了下他的胸口,故作不悅道:「胡說什麼呢。」
程稷南欠了欠身子,謙虛地一笑:「汪總和夫人是天作之合,伉儷情深,晚輩不敢造次。」
裴然看了半天熱鬧,嗤地一聲笑出來,朝程稷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,問齊郁:「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他這樣的?」
齊郁「嗯」了一聲,又道:「別的女人不知道,但你喜歡的女人肯定喜歡他這樣的。」
裴然倏地轉頭,打量著她,末了一笑:「嘿,有些日子不見,你這嘴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?專挑人的痛處扎。」
齊郁現在和當初不一樣了,一點也不怕裴然,裴然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。
兩個人沒了那層可笑的婚約束縛,反倒比以前相處地更自然。
連齊郁都敢開他的玩笑了。
「難道就興你們欺負我,我連句話都不能說嗎?」
裴然失笑:「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?上次,我不過想跟你好好說兩句話,結果就被揍了一拳,我這邊臉到現在還疼著呢。」
齊郁心說了句「活該」。
裴然心裡好奇,湊過來又問了句,程稷北為什麼會替她出頭?
「稷城都在傳,說你們兩個當年是一對。後來,又是為什麼分開了?不會是程稷南挖的牆角吧?」
齊郁斜了他一眼,說這事兒和他沒有關係。
裴然卻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,反問道:「怎麼沒關係?如果真是他挖的牆角,我心裡就舒服點,這人連自己親弟弟的牆角都能挖,所以跑來挖我的,也就不稀奇了。」
也不知道他一直耿耿於懷被程稷南搶走的,到底是齊郁還是江心媛。
齊郁懶得再理會他,站起身微微活動了下,出去了。
裴然又朝正和汪斌夫妻兩個聊得熱絡的程稷南瞥去一眼,也起身跟了出去。
「怎麼出來了?」裴然問她。
「裡面空氣不好,出來透口氣。」齊郁沒精打采地回道。
如果早知道江心媛會出現,她才不要來這兒,平白給自己找氣受。
裴然卻笑了一聲:「不是空氣不好,是你心情不爽吧。看著喜歡的人身邊站著的卻不是自己,心裡什麼滋味?」
齊郁歪頭看向他,問道:「我剛才不過說你一句,非要這麼快就還回來嗎?心眼兒這么小,難怪江心媛不喜歡你。」
裴然「嘶」了一聲,冷眼瞧著她,「齊郁,你當你是誰啊?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坊?」
他從煙盒裡抽了支煙叼在嘴裡,沒等點火,齊郁就捂著口鼻皺眉道:「要麼別抽,要麼離我遠點兒。」
「你不是也抽?現在裝什麼淑女?」刺啦一聲,裴然不管不顧地點著了煙。
齊郁眉頭皺地更緊了,轉過身就要走,沒走幾步就受不了,突然扶著欄杆蹲在地上連連乾嘔了起來。
她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出現過這種反應了。
今天也不知道是心裡窩了火,還是真被煙味給嗆的,那種呼吸不暢,反胃噁心的感覺不斷地往上翻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