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齊郁想回家。
最後還是許靜把她勸住,說還是程稷南想得周到,她來看齊郁也方便。
齊郁就不堅持了。
每天變得更加無所事事起來,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亂想。
想江心媛那天說的每一句話。
雖然她始終無法理解,這位江大小姐哪兒來的自信,如果自己離開,江心媛就有辦法讓程稷南接受她。
齊郁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,江心媛手上那份證據的真實性。
時間太多,她又太閒。那些曾經被她留意過,或者沒有留意過的細節在這幾天的時間裡,通通在她腦海中過了一遍。
她終於明白了,為什麼當初程稷南
會答應和江心媛做假情侶。
而當他在程氏站穩腳跟之後,又為什麼要在外面成立自己的公司。
他做的這一切,應該都是為自己鋪的後路。
她甚至忍不住會想,他是什麼時候,又是在什麼情形下,知道自己的身世呢?
她把自己代入進去,嘗試著去設想,繼而,又心疼到不行。
縱然知道他的內心比自己強大,但這畢竟不是一般的事件,而是足以顛覆人生的秘密。
會不會從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,這一切就如噩夢一般纏繞著他。
如果他是真正的程家人,如果他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隨時會有被揭穿的那一天,也許,他可以活得更肆意灑脫。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心中有顧忌。
她有好多話想問他,還有好多話想告訴他。
她想說,程稷南,無論你姓什麼,無論你是不是程家人,無論程氏將來是不是由你繼承,我都無所謂,我不在乎,因為我愛的人是你,無關姓氏和身份。
只要你願意,我可以和你離開這裡,去到任何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。
但是她不能這麼做。
江心媛說得對。
程稷南這些年,為了程氏做了那麼多,一旦他離開,只是為他人做嫁衣。
如果程稷南真的被攆出程家,誰會繼承家業?
程稷北嗎?不說他壓根就對這一切不感興趣,單憑他舊病復發,又擅自放棄治療這一點,就已經算出局了。
程稷理?
齊郁不敢想像,如果被他知道程稷南的身份,他會怎麼做,來報被程稷南割喉之仇?
不行,她不能讓事情演變成那個局面。
在距離上一次和江心媛見面的一周之後,齊郁又接到了她的電話。
「聽說了你流產的事,所以我多等了你幾天,不知道現在,你可以給我答覆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