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心裡,他們兩個人不再是分開的彼此,而是真正甘苦與共的夫妻伴侶。
程稷南難得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,捧起她的臉,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,聲音也溫柔了下去。
「齊郁,謝謝你。」
他的吻,還有他的聲音,以及他望著自己時的眼神,種種交織在一起,害得齊郁反倒不好意思起來,隨手拿起桌上剩半杯紅酒一飲而盡。
程稷南笑著說了一句,「交杯酒不是這么喝的。」
齊郁一愣,「交杯酒?」
繼而想到,他們今天結婚啊,這麼大的事兒,結果,飯沒吃上,卻跑出來喝酒了。
可是她現在哪有心思想這些,滿腦子都是在替程稷南擔心。
如果江心媛現在已經跑去程家揭露真相了怎麼辦?
程稷南看出她的坐臥不安,又將她抱在懷裡低聲安撫了好一會兒。
「齊郁,坦白告訴你,其實從我第一天知道自己的這個身份開始,就知道,早晚有一天,這個謊言會被拆穿的,區別只是或早或晚罷了。」
齊郁見他這幅仿佛根本沒放在心上的表情,特別不解。
「你就不擔心嗎?」
程稷南聞言一笑,拍了拍自己的腿,讓她坐過來。
齊郁挨著他坐下,被他緊緊抱在懷裡,攤開她的掌心,一根根手指細細描摹了一遍,最後,與之十指交握。
她聽到他輕嘆了一聲,道:「說不擔心是假的。這也是我這些年來,不肯隨意違抗爺爺的原因。可笑我掙扎了這麼久,這一天還是要來了。」
末了,他又說:「齊郁,對不起,和你結婚,是想讓你開心,讓你幸福,跟著我一起過好日子的,沒想到——」
她突然吻住了他的唇,不讓他再說下去。
程稷南伸手摁在她腰後,溫柔地推捻。
直吻到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地才分開。
齊郁更是負氣般地瞪了他一眼。
「程稷南,我不許你再說那樣的話。我告訴你,我跟你結婚,是心甘情願的,我不在乎你是什麼人,你姓不姓程,我愛的是你,我想結婚的人也是你。就算以後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裡,我也不介意,只要跟你在一起,無論做什麼,去哪兒,都好。我相信,你有能力讓我開心,給我幸福的。」
程稷南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,眼眶忽地一熱,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,低頭吻了吻,滿是柔情蜜意。
「不,你剛才說的不對……」
齊郁被他說得一愣,「哪兒不對?」
「你應該說,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,無論做什麼,去哪兒,都好。我相信,我和你都有能力讓彼此開心,給彼此幸福的。我們還會有可愛的孩子,我們會美好地度過往後餘生。」
齊郁細細咀嚼著他的話,和剛剛自己說過的差別之處。
半晌,倏地一笑,點著頭應道:「對,一定會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