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裡怨念自己,忽然就展開雙臂緊緊抱住程稷南,仰頭看向他,輕輕眨了眨眼睛,一雙手就搭在了他背上的傷處,
沿著那些結痂落疤的地方輕輕摸了過去。
最後,她又繞到他身後去,用輕到不能再輕的力度去吻了吻他背後。
「當時一定很疼吧?你是怎麼忍下來的?」
她連看一眼都受不了,真的無法想像,那一鞭子下去,就皮開肉綻,是什麼樣的折磨。
而且,不僅僅是一鞭子而已。
就他背上這些能清晰數出來的鞭痕,就足足有十條。
還有那些數不清的呢?
她還記得,他前不久因為幫周牧擋了一下而被炸彈的碎片炸傷。
那時候,背上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。
那些傷也不過是最近才養好,結果,又被老當益壯的程元初往死里抽。
她不明白,在程元初眼裡,程稷南應該是他最寶貝最器重的孫子,為什麼還會下這麼重的手?
假如,當老爺子知道了,程稷南並不是程家的人後,又會怎麼做?
齊郁不敢想像那個場景,繼而,又輕嘆了一聲。
「程稷南,你什麼時候能和我坦誠一點?」
話音一落,就觸及到他的目光,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,抿唇而樂。
齊郁縱然遲鈍些,也反應過來。
果然,就聽到他學著她的模樣,原話奉還。
「齊郁,你什麼時候能和我坦誠一點?」
他笑著反問。
她面上一紅,埋著頭伏在他肩上。
又聽程稷南說道:「咱們兩個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,誰也別說誰了。以後,努力做到坦誠以待,好的一起分享,不好的,也要告訴對方,一起面對。好不好?」
程稷南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齊郁還能說什麼?
她只能連連點頭,任由程稷南幫她把流到臉上的眼淚抹去。
抹著抹著,她似乎才反應過來。
明明,她是想安慰他的呀,怎麼反過來,又被他給安慰了一通呢?
心裡這麼想著,也如實說了。
程稷南被她誠實的模樣逗笑了,繼而又認真地說道:「咱們倆又不是在比賽,還硬要分出個高低來麼?如果你非要分也行,我現在就認輸。然後,你來安慰我。」
齊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「聽你這語氣,分明就是在哄著我玩。」
「對,只要把你哄開心了,我也就跟著開心了。」
話落,程稷南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