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顏彝愕然道:「為什麼?!」完顏鼎諄諄道:「陳和尚,君王要的忠心,不僅僅是對國家社稷,更要緊的是對他這個人的忠心。你若忠心待他,就該立刻去告訴他濮王的舉動,助他奪嫡,而不是等他身登大寶了才效忠。你記住,忠心不絕對,就是絕對不忠心,差之毫厘,謬以千里,明白了麼?」完顏彝怔怔錯愕,喃喃道:「忠心不絕對,就是絕對不忠心……」完顏鼎點點頭:「這句話,是當年武肅公私底下教我的。他歷經世宗、章宗兩朝天子,宦海沉浮,自然比咱們清楚多了。」完顏彝沉思片刻,緊皺的眉心漸漸舒展,站起身決然道:「大哥,我還做純臣,哪怕將來天子不容,只要我自己正道直行,問心無愧便是了。」
完顏鼎只得苦笑,心中愁道:「小弟的性情實在太過板正耿介,從前他年紀小,豐州的鄉鄰同袍不與他計較,如今來到京城,又在皇宮裡當差,恐怕要吃大虧了。唉,我必得想個法子,帶他遠遠離開這是非之地才好!」他想了想,叮囑道:「這事不必告訴母親了,她病著,精神也不好,別叫她擔心了。」完顏彝亦深以為然,點頭道:「大哥說得很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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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兩月,皇儲之位終於落定,完顏珣沒有選兩個成年的皇子,反而立了守忠之子完顏鏗為皇太孫。其時,完顏鏗尚不滿周歲,引得朝野議論紛紛,有識之士皆擔憂不已,深恐風雨飄搖的大金在驕將相繼作亂之後又會上演叔侄鬩牆的慘禍。
入夏後天氣炎熱,皇太孫連日不適,動輒吐瀉,小小嬰孩經不起病痛,數日後已十分黃瘦羸弱。完顏珣憂心不已,命太醫院日夜守候在側,不許離宮,然而完顏鏗的病症時常反覆,並未好轉。
宮外,裴滿氏的病況也日甚一日,郎中開的藥方總不起效,完顏彝兄弟欲尋個高明的大夫來治病,卻發現京中略有聲望的名醫也被宣召入宮研討皇太孫病情,二人心急如焚卻又束手無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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