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舟見信封上寫著「廣平郡王台啟」的字樣,遲疑地交還給承麟,蹙眉道:「這是給王爺的。」承麟掩飾著咳了一聲,裝模作樣地笑道:「這就是回信,他見送信的我家侍衛,所以才這樣寫……呃,你只管看!」雲舟再三確認,見他仍堅持如故,便取出信紙,背過他二人,走到案前緩緩展開。
杜蓁左右為難,一邊是小姑,一邊是同胞,都是萬般惹人愛憐的好女兒,也不知該向著誰,心裡只盼著完顏彝一個也別辜負,抬眼見丈夫神色複雜,還以為他也像自己這樣為難,反倒柔聲安慰他:「你別擔心,將軍自有決斷,旁人再著急也沒有。」承麟佯怒道:「呸!誰稀罕他了?!」
他二人等了半晌,雲舟卻仍紋絲不動地立在案前低頭閱信,仿佛化成了一尊雕塑。杜蓁始覺不安,走近幾步喚她,承麟卻拉住妻子低道:「別作聲。」
雲舟緩緩轉過身來,微笑道:「王爺,這確是給你的信。」遞迴信紙,斂衽拜道:「多蒙王爺王妃關照,我在府上打擾已久,該是時候回去了。」承麟心裡有愧,連道客氣,杜蓁卻窮根究底地追問道:「這不是回信麼?將軍說了什麼?你要去哪裡?」承麟低喝道:「阿蓁!」雲舟神色慘澹,微笑道:「回江南。」其餘兩個問題卻不肯答。
承麟怕杜蓁再追問,忙拉她出去,回首道:「回鄉之事明日再說吧,姑娘早些休息。」一路把妻子拉回房裡,將書信交到她手中。
信中前幾句是問候之語,中間話題一轉說到雲舟:「……其人重情好義,高德多才,彝實有幸,結以為友。後因系獄,遽成遠別。遙聞絲蘿托之喬木,尚感欣歡;驚知磐石負於蒲草,豈獨恨嘆。今守國職,未敢擅離,感兄盛情,代全我義。友嘗言,家山路斷,唯願霽海浮雲舟,兄若可護其渡淮涉江,歸於舊郡,彝不勝感激之至……」末一段卻東拉西扯不知所云:「春來雁歸,登陴舉目,北望塞上牛羊,故鄉寺館,憂心愴踉,嗟夫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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