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舒聞言,仿佛他是從桃花源中出來的人物,不知今日是幾日還好說,連月份都要想,真是奇怪。
正在他心中暗暗揣摩對方時,卻見那男子又揚著笑,陳述般地說道:「你一定是考中了。」
雲舒也沒有驕傲,只是淺淺點了點頭。
既然人家都跟他說話了,想必是不討厭自己靠近的,因此朝他走近了些。
少年從旁邊拿了一瓶未開封的酒,開了封自己飲了一口,隨即擦了擦嘴角,遞給雲舒,一邊問道:「你考科舉是為了什麼?」
雲舒看著少年握著的酒瓶,對著瓶口的水漬盯了好一會兒。
直到少年再次抬了抬酒瓶,雲舒這才將手覆上了瓶身,接過了少年遞來的酒。
說實話,他方才是想要拒絕喝別人的口水的。然而他是個男的,男人之間的規矩,他懂。
兄弟之間想要打開話題的話,這酒如果不接,並且不喝,那便沒話說了。
雲舒這日也挺閒,加上對眼前的少年他確實有幾分好奇。因此接過了酒之後,用袖子擦了擦瓶口。
他的眼神朝著這片桃花林看去,回答著少年方才的問題:「在這樣的一片桃花深處,若能建一座屬於我的廟堂,便算是我畢生的追求了吧?」
倘若真的如此,將來就是死了,後人來祭祖,頭香都得是他的。
說完,雲舒便不碰瓶嘴,仰頭喝了兩口酒。
本以為這裡桃花多,釀的大約是甜酒,少年也只是微醺,想必酒的度數不高。
結果雲舒剛灌了一口,就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烈酒入喉,清涼、嗆口,不過幾秒,一股火燒的感覺便從胃裡蔓延到喉間。
「咳咳咳。」雲舒十分沒面子地嗆得滿面通紅。
「哈哈哈哈。」少年見雲舒嗆到,沒心沒肺仰頭大笑了出來。
雲舒將嘴巴歪了歪,有些不爽地看了少年一眼。
少年並不在意他的不滿,只是看著雲舒說道:「『魴魚赬尾,王室如毀』。我說你啊,這樣的身子骨,喝口烈酒就這個模樣,還想要在桃花深處立什麼廟?」
雲舒皺眉,說不出話來。
少年說的是詩經里《汝墳》的一句詩,這首詩的解釋挺多,有一種意思就是寫妻子抱怨丈夫為了皇室工作,而不顧家裡等米下鍋的境況的。
這一句「魴魚赬尾,王室如毀」,在雲舒看來,是男子對妻子的回答,「王室的事情緊急,我沒有時間顧及家庭」,古人認為魴魚的尾巴之所以變成紅色,是因為勞累所致。
少年這麼說,明顯是嘲笑他身子羸弱,連宮廷的事務對他來說都不一定吃得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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