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大侄子,在咱們家多少年了?他還考不上,遲遲不能跟家人團聚的。他父母都年邁了,你說他這次要是還考不上,那該多失望呢?」
林氏一味顧著在那邊說,一開始也沒有怎麼注意雲舒的動作跟表情。
聊了幾句之後,林氏發現雲舒一直都不給自己回應,這才朝雲舒看了過來。
卻見雲舒拿著個杏子,就在那裡呆呆地坐著,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。
林氏見他如此,有些惱火了。
「舒哥兒,我跟你說話呢,你聽見沒有?」
雲舒聽到林氏叫自己名字,回過神來:「啊?」
好在他方才一心二用,回憶一下,也就想起來林氏方才說了什麼了。
「要我說,姐夫能哄姐姐開心,平時雖然說話不著調了些,可也沒在外面拈花惹草。身為一個丈夫的責任,他一點兒也沒落下。咱們家一開始也沒有那麼發跡,姐姐跟姐夫都是有過一段婚姻,重新組建的家庭,能這麼相敬如賓的已經很不容易。
要我說,母親漸漸有些看不上姐夫了,他心裡必定也察覺得到,可他還是在姐姐面前賣乖,在您面前敬孝,不是我說,姐夫已經很不錯了。母親不能因為他考不上進士就瞧不起他,他好歹也是個舉人老爺,也沒那麼差。
至於宇飛,他自己有自己的考量,如果這次還考不上,是去是留讓他自己做決斷便是。母親還是將科舉看得簡單了。兒子們考上進士,那不止是學問上的問題,運氣也占很大一部分。他們兩個的學問,我看著是都不錯的,或許只是缺少機運罷了。時間到了,自然也就考上了,母親不要為他們著急。俗話說的『兒孫自有兒孫福』,你老就別操心了。」
林氏聽兒子這麼說,難得的看雲舒順眼了些。
許是男人總說女人不懂的話,雲舒又總是對著急跟妹妹的婚事不著急,林氏討論女人應該如何的事情的時候,兒子每次都要躲。
因此林氏總要在兒子面前擺擺母親的架子,今日雲舒勸得好,說的也都是寬慰的話,林氏也贊同。
之後雲舒又在家坐了一會兒,今天的主場是新科的那一些狀元榜眼們,雲舒他們平時除了上朝之外,只有部門裡有事兒要去處理。
禮部設在宮外,也不用進宮。這日朝廷放榜,雲舒他們也清閒。
本來雲舒已經是禮部侍郎了,照理來說是能夠去會試做房官的。可是因為他的侄子跟姐夫都有參加考試,如果他去做房官,那麼就得放出告示,讓親戚迴避。
三年一次會試,哪怕來年恩科雲舒基本已經能確定,可是這就還要讓侄子還有姐夫等一年,雲舒覺得這不大好,於是也沒有去。
況且,以他侍郎的身份,還是不能去當主考官的,主考的品級要比他大。
這樣以來,那些出來的學子也不會認他當老師,雖然有錢賺,但是比起姐夫跟大侄子的前程來說,這個錢也就不是很有必要去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