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得安慰自己,這是男子守分寸的表現,這是自己在尊重女性,而不是真的怕看她,也並沒有胡思亂想什麼。
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,柳月棠再不是他當初見過的那個姑娘了,當著她的面兒,雲舒也再不能做著摸鬍鬚的動作,誇獎她的字寫得有進步了。
當年小孩兒寄來的那一封封信件,他此時已經在腦海里回想,他的回信是否有過什麼好為人師的表現,以至於自己在少女的面前表現的不夠紳士。
之後幾人坐下說話,小時候見過柳月棠一面的林氏握著她的手十分心疼。
「好端端地,怎麼就流落到此了呢?一路上都是怎麼過來的?必定受了不少苦楚吧?」
柳月棠聞言,眼裡含淚,一點一點地將自己這段時間來受的委屈都一一說了出來。
原來是她父親在一年前去世了,柳家本就單薄,本來柳老爺是定好,想等自己去世後,好給柳月棠一個依靠,想讓李家的李茂或是自己來接,或是派個旁支來接柳月棠過去生活的。
畢竟柳月棠也是李茂的表妹妹,雖然她母親是庶出,然而按照李家人的性格,想必也不至於就不肯照應了。
萬事定下,柳大人放心地去了。
誰想南方混亂,柳家怕等不到李茂他們的回信鳳城就要亂。
好在家裡有那麼兩位忠僕,願意送小姐來京都。
結果沒想到,半路好死不死遇到劫匪,兩位僕人為了護住小姐,一個死了一個重傷。
就在快到京都的時候,另外一位也是不治身亡就這麼沒了。
眼見到京都,草草埋葬了僕人,柳月棠就帶著兩個丫鬟要去李家認親。
結果誰想臨門一腳了,卻還是碰到了拐子。拐子充作地保,答應要帶柳月棠去李家找親人。
柳月棠當時也只說了自己是去李家找親戚投奔,一路奔波,她也已經習慣扮丑,將自己打扮地十分樸素不說,還要戴個頭巾遮掩。
那拐子只怕也沒猜到她是位姑娘,於是就打算拐賣柳月棠同她的兩個丫鬟。
等到後來知道了柳月棠的身份了,也不敢亂動,只想著趕緊將她轉手賣人。
正好今日找到買主,就要帶她去見人,結果就被柳月棠咬了手,掙脫了出來。ħլšy
接下來,就是遇到雲舒之後的事情了。
共情能力較強的林氏已經跟柳月棠哭做一團。
雲舒在旁邊聽著,也不得不感嘆,故人如風中落葉,陸續凋零這樣的話了。
李大人、柳老爺,都是他的前輩。可惜這些人都已經去了,雲舒越發覺得自己的肩膀沉重。
就像當年顧老爺去世,他一來就要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重擔。
而現在朝堂內真正能跟他說得上話的人也已經沒有多少,多是後起之秀,雖然同他年紀差不多,然而卻剛剛成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