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硯濃根本就不會吹笛子!
她不會任何樂器,也根本不常聽曲,聽過最多的樂曲都來自於鬥法時遇到的形形色色的音修。她和師尊檀問樞一樣,從來不學這種無用的東西。
當然,如果有音修前輩願意把自己琢磨出來的音修絕學送給她,她還是會欣然笑納的。
「你的笛子根本沒入門。」她嘲笑他,「你能靠笛聲攻擊、魅惑誰?連一個凡人都不會被你迷惑到,隨便哪個人稍微學一學,都能吹出你剛才的水準。」
衛朝榮很平靜地看著她。
「我吹笛子,並不是為了攻擊誰,或者魅惑誰。」他說,每一字每一句都質樸沉逸,仿佛根本沒指望她能理解,單純說給他自己聽,「我從來沒有把笛聲當作我的手段,我只是能感覺到愉快,笛聲能抒發我心中的感受,所以我會吹笛子。」
曲硯濃迷惑地看向他。
他的每個字對她來說都好像是天方夜譚,是失心瘋一般的瘋言妄語,是她根本從來沒想過的東西。
一件根本沒有殺傷力、也不具備魅惑能力的無用之物,不就應該是浪費精力的廢物嗎?
為什麼要抒發心裡的感受?
愉快就是愉快,傷感就是傷感,傳遞出來,又有誰聽,誰能聽懂?
縱然聽懂,又有什麼用?
「因為我覺得,也許人生除了利益和有用之外,還有很多重要的東西。」他沒在意她質問的語氣,沉思般想了很久,認真地說,「哪怕是修士,這一生也很短暫,白駒過隙,倏忽而逝,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死亡會突然降臨,算計了再多的利益和用處,也抵不過一場意外。」
「但是我的心緒是永遠跟隨我的,我有喜悅,也有苦悶,沒有人能聽懂,我融在笛聲里,我自己也就聽明白了。」
衛朝榮停頓了片刻,出人意料地問,「你想試試嗎?」
曲硯濃愕然地看著他,「我?」
像是另一個曠世奇譚,她從來沒碰過這些東西,這些東西太無用,不配占用她寶貴的精力,她這一生從沒嘗試過奏響什麼。
光是想一想,她都覺得分外古怪。
「對,你想試試嗎?」他重複了一遍,「我可以教你。」
真是可笑。
他能教她什麼?他自己都是個沒入門的半吊子,教她怎麼吹半支曲子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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