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不宣布,大家聽裁奪官或戚長羽指揮,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,可她這麼隨意地揮手,戚長羽在高台上主持閬風之會,忽然就叫人覺得光華黯淡了下去,仿佛站在那裡的並不是手握大權的滄海閣閣主,而是隨便的一個什麼人。
仙君若在場,剩下的每一個人都成了陪襯,就算是滄海閣的閣主,也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個路人。
戚長羽感受到這無形的變化,下意識地攥緊了袖口,觸碰了一下里面的什麼東西,卻又在轉瞬之間鬆開。
他安慰自己:他的榮光本也就依附於曲硯濃的聲勢,她越是聲望超然,他所能借到的力也就越大,她不會永遠留在人前,等她回到知妄宮,他又會收穫更多的餘蔭。
這麼一想,戚長羽的心氣又平了,他神色從容,侃侃地宣讀,「閬風之會的最後一場比試地點在碧峽……」
*
申少揚站在周天寶鑑前,分了一半心思去聽戚長羽的講解,另一半心神卻停留在手上的靈識戒。
「哪裡不一樣?」他好奇地問。
衛朝榮形容不出來,但他心裡很明白,這樣氣派輝煌的場景,曲硯濃從前是不會喜歡的,而那座窮盡物華天寶雕琢而成的車輦,她以前更是碰也不會碰。
因為那是檀問樞的東西,曲硯濃從骨子裡排斥任何和檀問樞有關的東西。
就算時光能銷磨意志,可性情呢?
曲硯濃已經是五域的無冕之尊,這世上不存在任何能勉強她的外力,到底發生了什麼,才能讓她的喜好和性情天翻地覆?
「我不知道。」他最終說。
申少揚還以為自己會聽到什麼大秘密,沒想到前輩沉默了很久,最後卻給出這樣一個答案。
「前輩,這都過了一千年了,仙君當然會有變化的。」他不以為然地說,「普通人每年性格都會發生變化,你總不能要求仙君過了一千年還是從前的模樣。」
那可是曲仙君!
作為五域的至強者、人人公認的天下第一,每天得面對多少紙醉金迷的誘惑?形形色色的討好諂媚。
就算曲仙君道心堅定,總也會有點不一樣的。
「前輩,你要是真的擔心,就該膽大一點,直接去找曲仙君。」申少揚恨鐵不成鋼地說,「你看戚楓的小叔,就靠曲仙君對你的感情,圖謀到了多少好處?當初咱倆遇見的時候,你要是直說你和仙君是道侶,我絕對立馬就趕到山海域,哪還有戚楓他小叔什麼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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