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軟的被子掀開,隱約帶進了些冷氣。起鵝裙更新一巫耳而七霧爾巴易吹拂到陳薇予光滑的腿上,卻並未感覺到寒涼。很快被子便被重新蓋好,可自己的身旁,卻有了一個極其明顯,完全無法忽略的存在。
燈被關閉,方才被自己看著的天花板也跟著陷入了昏暗。
陳薇予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剛才的地方,只不過耳旁總是能夠聽見沉重的氣息聲,她想讓自己平靜下來,假裝只是和往常一樣開始醞釀睡意。
然而僅僅只是這麼平躺著的話,想要平穩地入睡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。
陳薇予躺了一會,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將身旁的男人忽視。
一旦無法入睡,陳薇予便會在不知不覺里陷入煩躁的狀態。礙於身旁還躺著陸宴別,她只好儘可能地減少自己翻身的幅度。
可誰知一下子未能完全收斂動作,剛側躺過去,陳薇予便習慣性地朝身後伸了伸腿。
其他倒沒什麼,只不過是她感覺到自己的腳掌,似乎碰到了某個光滑且修長的……腿。
儘管只是腳掌,但陳薇予還是能夠分辨出來,被自己觸碰到的到底是什麼。
從前從未有過的狀況,現在自己身旁又躺著一個人,那麼還能碰到些什麼?
她渾身一僵,第一次在內心產生了後悔的心思。
假裝不動聲色地將腿收回,陳薇予用臉頰蹭了蹭枕頭:「好睏啊,晚安。」
說完這句話,她閉上了眼。可在失去視線的瞬間,耳內聽覺便不受控制地被放大了無數倍。
不僅僅是從剛才開始始終晃蕩的氣息聲,此刻,陳薇予甚至感覺自己能夠聽見男人的怦怦心跳。
陸宴別並沒有對自己的話做出回應。
側耳,一直在等待著回應的陳薇予終究是有些坐不住。
她驀地轉過頭,想要觀察一下身後男人的反應。
誰知,僅僅是一下回頭,她便感覺到了陸宴別極其直接的目光。
對方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頭,兩人視線相交時,都不約而同地停頓了下。
陳薇予的心虛感覺此刻發散到了極致。她咬咬下唇,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開口:「剛才不小心踢到你了,抱歉。」
用最快地速度將這句話說完,陳薇予重新轉回頭去。
可總覺得自己應該再說些什麼,她側躺著,不停地眨著眼。
現在自己應該怎麼辦?好像還不如從剛才觸碰的一開始就道歉。
但……事情已經發生了,她再怎麼多說,都像是在努力狡辯。
陳薇予還深陷沉思里,完全沒有注意到突然籠罩在自己上方的黑影。
當她終於察覺到了異常狀態的出現,便感覺到臉頰上的一陣收束——這股觸碰感極其熟悉,像是過去的某天裡,陸宴別曾捏著自己的臉頰,讓她強行抬起頭的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