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靜姝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話里有任何問題, 不以為然地說:「我又怎麼了?我哪裡說錯了嗎?」
兩句飽含情緒, 卻對陳薇予而言無比冰涼的話傳入耳中, 她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, 卻還是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,不由自主地抓了抓手掌。
沒錯, 在李靜姝眼中,她或許就是那樣一個不聽管教,也完全不受控制的人。
罷了,這麼多年過去,陳薇予從未獲得過李靜姝的滿意。從前還會為了想讓對方高興而努力,但發現不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養母對自己的看法後,她乾脆也漸漸將這個念頭放棄。
重新將拳頭鬆開,她面朝著李靜姝,再次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:「我還有事,爸媽,哥,景弈哥,我先走了。」
說完,她絲毫沒有停頓地轉回身,徑直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。
還沒來得及走遠,身後便傳來了有人起身時的些許動靜。
「我送薇薇去。」聞景弈說道。
腳步驀地停頓住,陳薇予剛想轉回頭去拒絕,就聽見李靜姝瞬間興致昂揚的聲音。
「好啊好啊,今天外面天冷,記得多穿點,別凍壞了。」
……
純黑的奔馳S400里,暖氣打得萬般充足,卻帶不起其中任何一人開口說話。
陳薇予坐在副駕駛,視線始終投向窗外。
今天的北城破天荒沒有下雪,陽光明媚,車一路迎著光亮行駛,卻怎麼都讓人提不起勁來。
年初一的路上車輛稀少,他們一路暢通無阻。
從陳家到市中心的SOHO大概需要半小時的車程,在一片死氣沉沉里,眼看著前方就是他們的目的地。
然而,就在這時,身旁的聞景弈突然間開口。
「薇薇。」
陳薇予隨著這一聲撇去視線,看著單手握緊方向盤的男人,依然沒有開口。
聞景弈觸及到她眼神里的淡漠,面上並沒有露出過多神情,起鵝裙更新一巫耳而七霧爾巴易只是輕輕笑了下:「好幾年不見,你和我之間怎麼生疏了這麼多?」
陳薇予重新看向前方,淡淡地回應了句:「景弈哥也說了,好幾年不見,當然是會生疏了的。」
聞景弈笑笑:「是啊。」
輕描淡寫的一句話,像是他也完全不在意過去所發生的事情。
陳薇予心想,既然如此,那就當作是過去都不認識這個人好了。
這時,身旁的男人繼續開口詢問:「薇薇現在在做什麼?」
陳薇予視線看著車窗前方低空飛過的一隻小鳥,回答:「和朋友一起開了家甜品店,隨便做做。」
鳥兒像是發出了聲低低的鳴叫,接著便快速扇動翅膀,飛快離開了這片人聲喧囂的地方。
她的視線始終跟著小鳥,直到它消失在看不見的天幕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