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一件事......」
見所有人一瞬間望向自己,江樂水鎮定自若:「我似乎一直沒有說過。」
她眼眸看向那遒勁字跡,復而垂下:「有關江叔。」
作為課代表,宣珮舉手,替其餘人道出心聲:「這是前情提要嗎?」
搖搖頭,江樂水道:「我不太清楚,但這事應該是與玄九神宮脫不開聯繫的。」
聽她三言兩語地講完,課代表宣珮再度承擔起任務,做出總結:「所以說,當初江叔生出心魔,做出那些行為,並非他本願?」
對一個人要辨證地看待,不能一棒子打死,也不能因為對方所做不是出於心意就抹消他做過的惡事。
江樂水看得很清楚:「但他後來被廢去經脈,逐出宗門,終歸還是咎由自取。」
「所以說,」旁聽生顧南洲忍不住道,「他是在從神宮開放的傳承之地中出來後,為救瀕死青梅才變成這樣的?可就算是如此,也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表明兩者之間有必然的聯繫。」
「但還有許多其餘的疑點可以拿來佐證這一說法,」宣珮緩聲道,從她逐漸篤定的目光中可以看出,她已然被說服而站在自家老師那一方了,「玄辛蘭一株千金,是漠北極寒之地的特殊產物,可聞家卻能在後院栽種大片,且就在這幾年間,家族中的弟子因各種接連不斷往下發放的靈丹妙法而紛紛崛起。此等財力,不像是簡單的小地方家族。」
「但玄九神宮便地處漠北,因而珍稀靈植遍地。」
「還有,換靈根的方法是一個小地方的家族能夠知道的嗎?還有那在全城布下的大陣,他們會有這種膽量去做屠城這種被整個修真界唾罵的事?」
「即便之後逃到魔域,迫於正道給予的壓力,魔尊很可能會將他們抓來然後送回修真界,下場照舊不如意。」
「所以膽敢這麼做,大抵不會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氣,而是背後有強大依仗庇佑。」
「另外,聞雲川曾在幼時被帶到過玄九神宮,神宮收徒向來玄學,不為外人所知,或許在那時他沒被看上。因而之後又被送了回來拜入凌極宗。」
「可能就是在那時,兩者建立了聯繫。」
曲起手掌,宣珮指節輕叩桌面,下了定論:「總之,按照現有的信息來看,聞家的許多行為都極其不符常理,且與其看起來有一定關係。」
她看向沈長寧,等著他繼續講述:「你之前是想說什麼來著?」
因他們這邊談論得熱火朝天而被出乎意料地完全冷落了的沈長寧:「……」
他一攤手,無奈道:「你們說完了幾乎所有我想說的,我還有什麼可講?」
宣珮保持著嚴謹的態度,追根究底:「幾乎?所以剩下的那個是什麼?」
沈長寧道:「我補充一下,從傳承之地出來後出問題的修士還有很多,且皆為走火入魔,只是整體基數太大,沒什麼人關注過。」
「另有一件事,就是血煉池,這是百年前神魔大戰中屬於魔族一方的術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