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人設對於她一個青春無敵美少女而言無疑炸裂,賀知雪噎了下,本想一口回絕,想了想還真是沒有更好的選擇,只得迫於形勢牽起身旁粉雕玉琢小女孩的手,勉強應聲。
「......行吧。」
江樂水板著個臉:「.......」
不是,為什麼沒人問她一下?小孩沒人權是吧?
這人不願意她還不願意呢!
他們說好先偽裝作互不相識的模樣,其餘的等進城再說,接著踏進了傳送陣。
白光一閃,眼前場景千變萬化,最終定格在了一副繁華市井的圖像上——
煙柳畫橋與旗亭樓市並舉,中有人頭攢動,笑鬧聲紛,阡陌之上則車馬行如流水,捲起塵土飛揚。
這便是離光鎮了。
打眼看去,似乎一切正常並無異狀。
市肆林立的街道筆直地向東西兩向延伸而去,宣珮不經意地抬眼同投來視線的賀知雪對視一眼,「素不相識」的兩隊人旋即轉身向兩旁坊巷走去。
不知為何,在邁出傳送陣之後,宣珮隱隱感到四肢透著些許疲乏,謹慎地探出靈識檢測了一番,卻是並無異常,只得把個中緣由解釋為緊張導致的錯覺。
不過如今在意的不應該是這個。
考慮到當下扮演的身份,宣珮貼得同身旁青年極近,近到只需一轉頭,對方纖長濃密的睫羽與白皙的側臉便會落入眼底,兩人淺淺的呼吸隨即交錯糾纏於咫尺的距離。
猶豫幾瞬,宣珮輕輕勾住他的手,就在觸碰到的那一剎那,感覺到謝千硯的呼吸聲凝滯了一息,她也同樣極其不自在,兩頰不禁浮上抹羞赧的緋紅。
而掌心,重疊的肌膚溫熱到發燙。
在此之前,宣珮從未同異性有過如此之近的距離。
早些年,她總能在長夜尚未消褪的殘夢中重複看見同樣的場景——高樓天台,平地警車,還有於兩者間徘徊不定的長髮披散的女人。
家庭的緣故,她對異性帶有幾分抹不去的戒備,也未曾有對任何人動過半分心思。
但在迎上這位師兄時,習慣的警惕卻被軟化成了手足無措,畢竟自相識以來,他待自己素來關心照顧,旁的師兄該做的他做了,不該做的也做了。
兩人各自低垂著頭不敢看向彼此,以外人的角度來看,陰差陽錯正巧貼合制定的人設,還真就像是一對甜甜蜜蜜的小夫婦。
離異帶一娃的俏寡婦領著孩子,蹲下身,裝模作樣地對著路邊竹籃中擺放著的帶著靈氣的蔬菜瓜果挑挑揀揀,一邊視線止不住地飄到抬步走進首飾鋪子裡的兩人臉上,忍不住嘖嘖道:「我看班長那邊有情況,很大的情況。」
江樂水正在努力揉出一個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應該有的,單純可愛的笑容,只是費盡心思做出的表情總是顯得不大自然,更別說搭配上她那幅平靜無波的眼神,尤為怪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