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獸宗的貧窮是眾所周知的,遮遮掩掩著實沒有必要,那幾個弟子也就乾脆利落地闡明現實,頗為理直氣壯:「我們窮,你就讓讓我們吧。」
為首的是個男修,生的眉清目秀,分明五官單拎出來都是好看的,組合在一起卻無端給人以苦大仇深之感。
他嘆了口氣,卑微地解釋道:「宗門內可以動用的資金全部拿來租借靈舟了,這花間宴,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。」
薛冰吟還想再說,就被傅晚凝拽拽衣袖制止了,宣珮也偏過頭低聲道:「讓讓他們吧。」
「......」
前者息聲,想了想又橫了眉,覺得奇怪。
等等,她為什麼要聽這人的話?!
步進屋子,入眼便是一桌豐盛的佳肴。
修真之人雖說到一定境界即能辟穀,然而人慾尚存,不用吃東西並不代表不想吃,大多數修者還是會習慣性地進食以滿足口腹之慾,只不過食用的並凡俗之物,而是價格昂貴的靈食。
食物對他們的吸引力顯然要比擺放它們的一干俊男靚女要大,以至於待眾人垂涎三尺地抬起頭,才發覺合歡宗的人早早就來了。
「這是合歡宗麼?」
抬起頭的剎那,宣珮有一瞬怔愣。
對於錦天繡地的樓閣,她無動於衷,這是因為自身從前大小是個中產,常被帶出去見世面,而對於眼前一列的絕代佳人,表現的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差不多了。
男修美如冠玉,女修貌比天仙,還皆巧笑倩兮,眉目流轉間顧盼生輝,一個個光是憑藉外貌就能在現代的頂流行列占有一席之地。
答案呼之欲出板上釘釘,但本著嚴謹的態度,宣珮還是選擇向謝千硯求證,一如所料地得到了肯定的回應。
求知嚴謹的道路上不止有她一人,後者基於原來的議題審慎地給予知識點的補充。
謝千硯瞥了眼那幾個還算有些姿色的合歡宗男修,有意無意道:「合歡宗之人皆風流成性,自萬花叢中只尋增進修為的雙修爐鼎而不覓真心,也正是因此,常常有真心錯付的修士打上合歡宗山頭尋仇。」
賀知雪湊過來一顆翹著呆毛的大腦袋,興致勃勃地加入其中:「但如果說合歡宗的法修都是這樣那可就錯了。」
某些時候,賀氏兄妹二人是能結成統一戰線的。
賀時聞翻著手中的小冊子念道:「《修真八卦小報(人物誌特刊)》第十期八十三頁倒數第二行有載:
震驚!為何合歡宗少主天姿國色卻不敢見人?為何合歡宗少主天賦出眾卻至今孤寡?為何合歡宗宗主揚言要讓其女改修無情道?這背後到底是人性的泯滅,還是道德的淪喪?」
宣珮:「......」
以這小報記者的能力,要是去了UC震驚部,多少能撈個主編噹噹。
江樂水冷冷道:「要是從前,你能像是這樣對著英語字典如數家珍,也不至於三年過去還在重複abandon。」
賀時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滿面的驕傲:「老師,士別三日,即更刮目相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