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主動搭訕的行為一樣出乎意料,後者全程沒有表現出半分不耐,安安靜靜地聽到了最後,這會正垂著眼帘不知在想什麼。
聞言,池千硯抬眸輕輕一笑,只不過比美貌更加奪目的是其中顯露的譏嘲,似是真的感同身受了。
「謝什麼。」
他好像還想再說什麼,到底還是咽下了未盡的話語,又頓了頓,話語是意料之中的刻毒:「他們定會自食惡果,現在偷去的剛好能拿來買副好點的棺材。」
池珮心中稍稍有些熨帖,哼笑一聲:「那是。」
腦中持續播出的關於打擊報復的馬賽克畫面忽然被掐斷,一本冊子出現在眼前,她定睛看去,一聲驚呼險些要從口中蹦出來。
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那本功法?
「拿去吧。」
池珮伸出躍躍欲試的手,象徵性地躊躇了一下:「真的可以嗎?」
池千硯揚了揚眉,漫不經心地說道:「你不拿去用,它就是個落灰的下場。」
池珮熱淚盈眶。
他人還怪好嘞。
把那本功法接走後鑽研了大半夜,她第二天就上門還了回去。
這麼快再次見到池珮顯然很是讓池千硯訝異,他端坐於桌前,合上書頁抬頭問道:「怎麼這麼快?」
「余幼時即嗜學,家貧,無從致書以觀,」池珮不好意思地笑笑,神情靦腆,「每假借於藏書之家,手自筆錄,計日以還。」
「......」
「不必如此,你想看多久看多久,待領悟透了再還我。」池千硯單方面語調強硬地下了決斷,隨後起身走到一邊的博古架旁,又側身示意池珮上前。
一架子的功法秘籍、劍譜心法,也不知道都是從哪弄來的。池珮一個個輪番看過去,目光那叫一個望眼欲穿,恨不得原地住下看個三天三夜,直至收回視線仍舊意猶未盡。
池千硯補充的一句更是給與重重一擊。
「你可以隨時來這裡取用。」
池珮頓時目光炯炯。
她活了,她又是一個熱情開朗小女孩了。
兩人關係一下走近了不少,池珮在這段冉冉升起的友情中居於主動一方,常常是跑來找池千硯一同修煉,研修劍法——他們都是劍修。
有時累了便在迎著漫天落花在樹下休憩,池千硯在聊天中更傾向於傾聽者的一方,事實證明,有著充足耐心的他的確相當合適。
對此,時而到住所找她的兩兄妹表達了不同程度的擔憂。
不可避免地提及命格之說,池時聞遲疑道:「池珮,你是真的不擔心嗎?萬一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