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木牌,好生眼熟。」
拿出藥粉的時候一不小心帶出了另外的東西,啪地一聲掉落在腳邊。池珮彎腰撿起,再度倚回岩壁,趁著火光翻來覆去地看。
普普通通的木質,平平無奇的大小,只有這上面的「長歲平安」四個字顯出些許獨特,也透著幾分熟悉。
池千硯探過頭,指尖觸及懸在腰間的那塊,頓住:「我的還在。」
「所以是有兩塊一模一樣的嘍?」
池珮馬上順著疑問進行了聯想:「......那我們是什麼關係?」
如果記憶還在,兩人便能知道,他們真的就只是單純的師兄妹關係,兩枚分毫不差的木牌是美其名曰大覺寺主持加持過的護身符,為師叔清黎真君所贈。
只可惜,秘境之靈害人不淺。
池珮低下頭琢磨,做出縝密的推斷:「你的木牌是父母給與,我的......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,並且我不被親人所愛,屢遭欺辱,如果說並非親生,那麼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,所以——」
她的腦洞大開落在自己身上有時候不會是件好事,池千硯眼皮一跳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「難道說,我們是兄妹?」
語罷,禮貌徵求他人意見:「池師兄,你怎麼看?」
池千硯面無表情:「我建議你閉嘴。」
倘若真是如此,他簡直不能想像自己的初戀究竟是戀了個什麼。若是硬要在自己是個有悖人倫的出生和暗戀無疾而終之間挑選一項,他寧願選擇後者。
池珮說了聲「好」,旋即也默然不語地別過了臉,眼神飄忽不定,心中想法類似。
倘若真是如此,那自己的剎那心動究竟算什麼,算畸形的愛嗎?
為表感謝,池珮替他敷藥,原本在此期間可能還會驀然升起的旖旎念頭,在某種猜測的提出下自是化為烏有。
無言,又是無言。
橫亘在兩人中間的沉默,很快被對下一步棋路的思考擊碎。
空無之境只能打開六天,所以不管裡邊發生了什麼,一切都會在固定的時間點終結。這麼說來,似乎只要在山洞中躲上些許時日就好,只是「偷得浮生半日閒」哪是這麼輕易的做法。
進入有入口,出去當然也有出口,不從出口出去就會被困在此地直至下一次開啟,而出口估計只有應冰吟或是應沙茶知曉。
再者,遇事主動出擊才是他們的作風。
一路人事不知的池珮或許不大清楚,池千硯卻是看得明明白白,冰天雪地中矗立著一座龐大宮殿,遠看便能感受到震撼,近看還不知是怎樣的巍峨。
作為四周不變的風景中的一抹異色,那大抵會是離開的一個突破口,在雪原沒能碰上的其餘人說不定也會在那里相遇。
池珮問他:「大概有多遠?從陸地上走可行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