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歧義很大,宣珮微微一笑:「有王侍郎這句話,我倒也不是很想活。」
王侍郎反應過來,立馬冷汗岑岑。
「臭老頭,去死吧!」
下一刻,暴脾氣的宋九果然再也忍不住了,直接拾起了掉落在地的長劍,甩手一擲!
只見劍尖擦臉而過,伴隨衣角滴下的水,兀自橫插進離腳面相距一寸的土地中。
沒中,但眾人一概愣在了原地,包括莫名被淋了一身的王侍郎。
尤其是宣珮,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就差寫上滿腦門的問號。
不是?
為什麼她妹剛才扔出了一團水?
......
事實證明,世界之大無奇不有。
經過合理的推斷,宣珮覺得現下的情況或許是靈氣復甦的前兆,不容細想,就又有一處狀況登門造訪。
自醒來時就未見到的皇帝仍然沒有出現,倒是有一宦者掀簾入帳,卻也不是為寧國公主的下葬禮或是復活禮而來:「雜家知曉殿下素來仁厚,只是這軍中治理需嚴,不然好好的主子,也不知會被下邊的小兵怠慢成什麼樣。」
萬氏原先還在關切著小女的身體狀況,聞言,面上的笑容漸漸就淡了下來。
她頷首,問路過的兵將:「晚晌都食了什麼?」
小兵不明所以,瞥了眼宦者,恭恭敬敬地回道:「回將軍,是以炭火烤炙的圓餅,平日食的也都是這個,並無新花樣。」
就是難吃得緊,又冷又硬。
「中尉可聽見了?」
「聖人承天授命,到底還是與普通的兵卒不同。」
萬氏應了聲,神色依舊淡淡,看不出分毫喜怒,不管他將要提出什麼要求,隨即就給敷衍著堵了回去:「陛下為軍機要務殫精竭慮,恐怕也無心思用飯,回去吧。」
「......」
這還能說什麼?
神策軍中尉假笑著走了,他一向擅長審時度勢,此番本就是礙於老皇帝的命令硬著頭皮才來。
後者還沉浸在往昔中無法自拔,又沒有半點頭腦,這點從逃亡路上還要講究飲食中就可見一斑。正是如此,他還不甚清楚形勢嚴峻到已然由不得自己再吆三喝四——
老皇帝自登基初始便沉溺聲色,罔顧朝政,自那回倉皇出逃後更是選擇活在當下,日日笙歌不斷,他擔心政權旁落到身邊的文官手中,便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髮妻。
一個女人,即便手中權力再大又能怎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