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、步?
李溪之朝他笑笑,抬起腿就是一腳。
襲少州設了防,準是摸透了她的性子,不早不晚地躲開了這一腳。
一腳撲了空,李溪之實實地踩在了地上,掀起的空風捲起泥上一點塵灰來。
李溪之咬牙切齒:「二哥。」
襲少州抖了個激靈,聽到這句「二哥」瞬間收了笑。
不妙不妙。
「快別這樣喊我,我瘮得慌。」
之前不知道,上回李溪之委婉地敲問了金繡,終於知道這兩兄弟為何這麼害怕聽見襲如清喚他們哥哥了。
早在十餘年前,襲府中只有襲鶴遠和襲少州兩個小公子,生得一個比一個頑皮,恰逢當時沈湘有了身孕,夫婦二人想著要是生個小千金,這兄弟倆也能安分些。
兄弟二人鬧慣了,也盼著有個妹妹。
盼著盼著。
冬雪日,沈湘臨盆。
襲如清出世。
得了允,兄弟二人當即衝進了屋,先是探望了沈湘,而後去看望他們等了九個月的妹妹。
襲如清被厚厚地裹成一團,被婢女放在一旁的搖椅中。
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搖椅旁,比襲世符這個當爹的還要迫切。
襲世符沒管他們,他半蹲到沈湘跟前,一手握著她的手,一手撫上她那蒼白的面頰。
「辛苦你了。」
沈湘眼眸濕潤,被汗浸濕的碎發貼在臉上,雖是虛弱,卻也有一種別樣的美。
這邊含情脈脈,那邊應該也是歡顏笑語的。
襲少州:「小妹好醜,跟峨山的野猴子一樣。」
襲鶴遠:「不可這樣說,明明比那猴子還要丑,這真的是娘生出來的麼?為何不同我一般好看,真是可惜。」
襲少州:「還有我,不像我也是可惜。」
沈湘、襲世符:「……」
沈湘就差當場吐血。
「你們兩個臭小子給我滾出去!」
過了幾年,襲如清能說能跑了,也長開了,全無當年出世時那皺成一團的猴臉樣,兄弟二人也就不再擔心自己的妹妹以後嫁不出去的問題了。
那幾年,兄弟倆收斂了不少,夫婦二人真以為他們是長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