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老道士走出迎著顧牽白,他一身青白色道袍,頭髮疏白,樂呵呵地捋著一把鬍子,卻不失一派鶴骨松姿的風範。
「不知居士今日來此所謂何求?」
顧牽白微微垂頭朝他說道:「求平安。」
老道士明白地點頭:「噢,是為自己求還是為家人求?」
顧牽白:「家人。」
老道士帶著他走到那顆青松下,招手叫來人拿了許多木牌子,一一展示給顧牽白看,「居士可隨意挑選,選好後便在上刻著心中所想,上神會看見的。老道看得出來,居士這般天不亮趕來無相觀,誠心早在來時就已被上神看見,像這般為家人求平安的很多,居士你這般的,我倒還真是第一回 見,想必居士很愛自己的家人吧。要是被他們知道,肯定誇你有孝心。」
他這麼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,手卻沒閒著,從左至右拂過那些空白的,卻各有不一的黃色木牌。
青松上垂掛的木牌皆刻著長短不一的字,被風一吹竟也能同鈴鐺一般發出清脆的響聲,悅耳動聽。
顧牽白輕笑一聲:「只求一人平安。」
老道士以為他家中只剩一人,不好意思道:「是?」
顧牽白挑起一塊木牌,邊角處刻有幾朵小巧的花骨朵,惹人喜愛,只不過這一般是姑娘家喜愛的,不想他拿起了。
他攥著那塊木牌,手指細細摩挲著邊上的紋路,眉眼間儘是溫情。
「我只求我的妻子平安。」
老道士明白了,他笑道:「既如此,居士也已選好木牌,隨我進殿雕刻吧。」
顧牽白收緊了木牌,道:「不必,我就坐在這裡刻。」
明白他的用意,老道也準備離去,端著木牌的小道士正準備下去,顧牽白驀地攔住了人,將那一堆都給攬了下來。
小道士不解,他歪著頭看向老道士,只見老道士笑著搖頭,「給他罷。」
拿來了纂刻的工具,顧牽白便著手開始刻。
刻下木牌便能讓上神見到他的誠心,那些人都是在殿內刻的,如若是殿外呢?是否會先一步被上神看見?
顧牽白覺得是。
他刻得仔細,悠悠地,那太陽便升出了雲間,再又悠悠地沉下西山。
夕陽快要落幕時,他終於將所有木牌鐫刻完成,最初那把木牌被他藏於袖口,其餘的便被一個一個掛上了青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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