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真是……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啊。」顧牽白苦笑一聲。
恰巧此時李溪之翻了個身,將背對著顧牽白,手中握著的青絲也跟著離去,旋即他站起身,走到李溪之另一側,重新躺下。
「我也試試吧。」
說罷,他也閉上了眼,手裡還攥著一片薄如紗的青色衣角,聽著細微的水聲、風聲,還有眼前人平穩的呼吸聲,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後,只求此刻一時安寧。
李溪之睜開了眼。
她裝睡裝得很像,就連顧牽白也能騙過去。
睡中安穩的青年好似在夢中聽見一聲極輕的嘆息,似在耳邊,又似在極遠之處,他抓不到,也尋不到。
是在嘆息什麼呢?
他不知道。
忽而又感覺到無形之中有人在安撫自己焦急的心靈,胸中的煩悶與躁意逐漸平息,他不再去執著那是什麼了,當下就很好。
李溪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,也不動。
烏黑的眼眸中波瀾不驚,平靜的不能再平靜。
她覺得顧牽白就是被壓抑太久了,需要找些什麼來幫他緩解一下身上的壓力,他總是想得太多,卻又很會掩飾,想得有時連李溪之都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。每次看到他總感覺他身上帶著一股莫名的悲傷,但這樣展示給她的很少,可以說是忽略不計。
這樣想著,李溪之有些心疼他。
覺得他有些可憐,但又不是那種普通的可憐。
說不上來。
又過了好一會兒,李溪之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,顧牽白的眉頭比開始的時候舒緩了許多,應該是做了一個好夢,她嗅著那股熟悉的青蘭香,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唇,又快速縮了回去。
既然李溪之平平安安,那顧牽白要開開心心。
「顧牽白,」李溪之小聲道:「做真實的自己吧。」
她將手搭在了顧牽白身上,若從高處向下看去,便可瞧見那常年靜謐無人的河流旁處躺著兩個人,一青一綠的快要和草地融合成一體,那兩人的姿勢親昵,互相依偎,仿若世間最不可分割的兩人。
不知睡了多久,顧牽白睜開眼時,發現眼前空空蕩蕩,心下一驚,猛然起身去尋著人的蹤跡,發現人就坐在那魚竿前,使勁的模樣又是在和河底下的魚鬥智鬥勇了。
他松下一口氣,又發現那包著糕點的黃紙不知何時被擺在了李溪之腳邊,裡頭乾淨得竟是連渣都不剩,他無聲地笑了一下。
「別釣了。」
李溪之這才發現人已經醒了,她倔強地搖頭:「不行,答應了你的。」
魚竿上垂下的魚線被繃得極緊,像第一次那樣,人和魚兩邊都不肯松力,只不過這次李溪之聰明了些,故意鬆了松繩,趁其放鬆警惕,用盡全力往後一拽,再松,再拽,僵持了好半晌,李溪之覺得魚鉤已經快要浮於水面了,便伸手去扯那魚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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