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姑娘,我就不進去了。」金繡說道。
李溪之正納悶呢,這會子金繡不應該跟她一起進屋的麼?沒人扶著她,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摸著邊上的東西,扶著坐到床上。
「夫人不餓麼?」
李溪之被嚇一跳。
「顧牽白?你現在怎麼在這?」
她還是沒掀蓋頭,顧牽白伸手將她扶好,眼下的紅袍微微擺動著,也沒有想像中的酒氣。
「不願夫人苦苦等候。」
李溪之:「……」某人還沒完全適應這個稱呼。
「餓。」李溪之有氣無力道。
笑聲自耳畔傳來,他掀開蓋頭:「原來夫人是要等我掀開蓋頭再吃飯麼?是不是很累?」
溫潤的面龐攜著點點笑意,直直地凝望著她的雙眼,惺忪的燭火映在他眼周,像是一簇微明的火焰,直穿人心。
他先一步進到新房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新娘,自己才是新郎呢。
李溪之摟著他的脖子,靠在他身上點頭道:「好累。」
「夫人坐下吧,我替你寬衣,卸頭飾。」
望見一桌糕點點心,李溪之都有些詫異了,那日夢見的不應該是這樣啊。
她捻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裡送去,顧牽白則站在她身後慢慢褪去她身上那些繁瑣的衣飾。
紅燭搖曳,喜袍加身的青年彎下眼眸,仔細地拆卸著妻子的髮飾,殷紅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,而那烏潤的眼眸中更是不加掩飾的痴迷色。
勾起的一縷髮絲被他垂於手心,他忍不住低頭靠近。
他的,他的。
「夫人。」
聽到這話,李溪之又急急往嘴裡送進幾塊糕點,她一時噎著,眼前遞來一杯茶水。
「急什麼,我不和你搶。」顧牽白失笑道。
「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顧府有規,不可多食呢。」李溪之嘟囔著。
「什麼?」
李溪之笑笑:「沒什麼,怎麼了?」
「頭飾已經卸乾淨了,夫人可覺得舒服些了?」
吃得差不多了,李溪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也被他扒得差不多了。
她才站起身,一雙手便環抱住自己,身後之人靠在她的背上,細微的呼吸聲在此刻無限放大,落入耳中的嗓音低沉,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,「困了麼?」
細如雨點般的吻落在脖頸處,酥麻之意蔓延全身,李溪之輕微戰慄著,身子逐漸發軟。
「那封送來的婚書,你看了麼?」
李溪之忍著癢,「看了,你那不像是婚書,倒像是給我送來的威脅信。」
低低的笑聲響起,顧牽白將人轉過身來,貼在她頸窩處,「那你喜歡麼?」
李溪之抬起手,輕撫著他的耳廓,感受到身上之人微微僵硬,她壞笑著湊近道:「喜歡,很喜歡。」
「喜歡就好,」顧牽白微聲道:「我想了很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