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套?
怎麼就變成她那套了?
溫柚盡力維持著友好的表情:「我只是關心你。」
頓了頓,忍不住解釋一句,「我自己洗澡很認真的。」
她是混血兒,皮膚本就比常人白,此時身上還穿著長裙,領口開得低,露出大片細膩宛如珍珠的肌膚,在海藍色布料的襯托下,白得晃眼,潔淨無瑕。
前不久,她穿成這樣躺在沙發上睡覺,身子擠挨著抱枕,裙子領口緊緊繃著柔軟的胸脯。雲深把客廳燈光都熄了,只剩一盞落地燈,在這樣昏黃的燈光下,她露在外面的肌膚,依然亮得奪人眼球。
「行了。」雲深閒倚著門框,像是和她說累了,欠了吧唧道,「不想幫忙就直說。趕緊回去洗洗睡吧。」
溫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划過他唇角的烏青:「沒有不想幫忙……」
她眨兩下眼,道:「除了你說的這個,其他都可以。」
「和你開玩笑呢。」雲深稍稍直起腰,眉宇疏朗,看起來總算有點人樣,「別那麼認真。」
「哦。」
果然是這樣,什麼洗澡不洗澡的,只是拿她尋開心。
幸好她也沒有想太多。
溫柚心情徹底平靜下來,緩緩點了下頭,道:「不管怎樣,今天的事情,真的非常謝謝你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雲深淡淡應了句,忽然抬起手,落在溫柚頭頂,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,「快回去吧,你哥真得洗澡了。」
就這麼告別,兩人回到各自的房間。
雲深走進浴室,單手將襯衫掀起來,從下往上剝掉。
越想越覺得自己腦筋不正常,怎麼會說出讓人家幫忙洗澡這種話。
他雖然我行我素慣了,說話做事肆意妄為,但是在與人交往的分寸感和邊界感上面,似乎從來沒逾越過。
因為他根本不在乎旁人,對旁人的領域漠不關心,自然就不會去侵犯那個邊界。
回想剛才,說的那個玩笑,好像確實有點冒犯了。
他應該不是認真的。
但好像。
認真點也行?
「……除了你說的這個,其他都可以。」
她剛才似乎這麼說。
雲深搖了搖頭,揮開腦中莫名其妙的思緒。
半冷不熱的水從花灑中噴灑出來,雲深站在逐漸氤氳的水霧中,瞟了眼右手手腕。那兒貼了張膏藥,板板正正的,紅腫的關節隱匿在下面,似乎已經慢慢消腫了。
另一邊。
溫柚回到臥室,也立刻去洗澡了。
長發被熱水淋濕,抹上香波和護髮素,沖洗乾淨,拿毛巾擦拭,最後又用吹風機,細細地吹乾每一綹頭髮。
做完這些。
男人修長寬大的手掌落在頭頂,揉搓她頭髮帶來的觸感和溫度,卻還沒有消散乾淨。
溫柚坐在床頭,由著心情,撿起床頭柜上一本書,翻開,取出夾在其中的淺粉色書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