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直起身,抱著寬大的男士風衣往回走,準備把衣服丟回包廂。
一秒也不想幫他這個破忙了。
包廂門微敞著,溫柚以為裡面沒人了,逕自推開。
還未踏入,她忽然聽到斜前方傳來熟悉的人聲。
他們被一扇屏風擋住,並沒有看到溫柚。
「不是我說,你女兒可真行。」女人陰陽怪氣道,「從進門開始,她就面無表情的,我哥嫂來了她也不打招呼,坐那兒跟個大爺似的,小川給她夾菜她也不說聲謝謝,擺臉給誰看呢?」
「有嗎?」溫晟說道,「又又的性格本來就安靜。」
季令宜:「那叫安靜嗎?分明是沒禮貌,好像我們家多虧待她似的……」
聽到這兒,溫柚精神了些,想知道他們是怎麼不虧待她了。
就聽季令宜接著道:「你爸媽的遺產,幾乎全都留給她了……」
原來是這個。
爺爺奶奶的遺產,他們爭不到的遺產,反倒變成他們對她的厚待了。
溫柚側過身,肩膀抵著門,心底沒有一絲波瀾。
季令宜:「……我二哥家這樣的條件,多少姑娘擠破頭想嫁進來?要不是小川喜歡她,我今天真不想叫她來……」
「少說兩句吧。」溫晟有點不耐煩了,「今天只是讓他倆見個面,主要還是慶祝小栩被錄取。別忘了,小栩的文書都是又又逐句幫忙改的。」
季令宜不以為意道:「沒有她,小栩難道就申不上了?」
溫柚額角跳了跳,不得不放棄進包廂,抱著季予川的衣服,轉身回到剛才等他的位置。
雖然季令宜嘴裡沒一句好話,但看她雞飛狗跳的樣子,溫柚心里莫名的舒坦。她什麼都沒做,光是坐在那兒,就能給季令宜找這麼多氣受,她這個繼母可真是「看重」她。
轉而又想到季予川。
關於季令宜說他喜歡她這回事,溫柚沒有任何想法。
季少爺嘴裡的話,能當真的不多。
就算他真的對她有好感,溫柚也不在意。
她長得漂亮,從小就對男孩子的喜愛習以為常。不影響她生活的她就視而不見,影響到了她就乾脆地拒絕,保持距離,都不是什麼大事兒。
她現在唯一在意的是——
季予川。
能不能。
趕緊從廁所里滾出來!
心里剛閃過這樣的念頭,就聽轉角那邊傳來一串閒散的腳步聲。
身後似乎也有腳步聲,溫柚沒在意,抬起眼睛,涼浸浸地瞅著從轉角處出現的男人。
是季予川。
上身穿著騷氣的白色針織衫,脖子上掛一塊剔透的翡翠,左手抄褲兜里,閒庭信步地朝溫柚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