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三把,夜漸漸深,男生們玩得正上頭,靳澤忽然在麥里說:「老婆回來了,先下了昂。」
「滾吧。」池俊笑罵了句,對其他人道,「等會兒,我再拉個人。」
「我也不打了。」雲深懶洋洋地道,「我累了。」
池俊不信:「你這手感,不血虐對面十把你睡得著?」
他話還沒說完,雲深直接退出了組隊房間。
家裡開了暖氣,加上遊戲打得血液興奮,雲深感覺身子燥熱得慌。他離開主臥,只穿薄薄的套頭衛衣,走到景觀陽台上,倚著圍欄吹冷風。
雲嬈家在申城西郊,位置也比較偏,照理說,她到家了,溫柚差不多也該到了。
雲深低著頭看手機,在朋友圈裡走馬觀花。
他看到黎梨在一個小時前發了九宮格圖片,其中有她們閨蜜三人在酒吧的合照,也有酒吧環境的照片。
雲深緩緩掃過幾張合照,本來懶得看環境照,目光卻忽然一頓,停在其中一張暗淡的舞台照片上。
照片左側有台三角鋼琴,一個身穿休閒西裝的男人正在演奏,他五官俊朗,唇角噙著抹放浪的笑意,十指在鋼琴上翻飛,正是溫柚那不要錢的表哥季予川。
雲深直接將手機息屏,丟在陽台的大理石檯面上。
夜風清寒,小區里極為寧靜,一陣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,緩緩地停在他這棟單元樓下邊。
雲深稍稍側過身,目光從高處投下,落在那渺小的轎車上。
「等一下。」
溫柚下車後,正準備走進單元門,忽然被季予川叫住。
男人打開後備箱,拎了一瓶包裝華麗的酒出來給她。
溫柚想到今天去給他捧場的朋友都收到了他送的酒,黎梨和雲嬈也收下了,她便沒有推辭,接過沉甸甸的紙盒,和季予川揮手告別。
季予川倚在車旁,瀟灑地揚了揚眉:「這酒有點沖,不會喝我可以教你。」
溫柚沒理他,直接走進單元門,搭電梯上樓。
她昨天算過,不出意外的話,雲深今晚應該在家。
溫柚推開家門,入目是一片漆黑,連盞落地燈都沒開。陽台門窗大敞著,冷風呼呼地往裡吹,讓人分不清家裡到底開了暖氣沒有。
溫柚狐疑地打開客廳吊燈,先去把陽台落地窗關上,再抱著酒走進廚房。
家裡沒有專門的酒櫃,她在廚房轉了一圈,選了角落的一個頂櫃,打開門,準備把酒放進去。
頂櫃有點高,溫柚踮著腳,雙手舉起酒盒,身後忽然傳來散漫的腳步聲,以及一道冷冷淡淡,沒有絲毫人情味的低沉嗓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