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柚:「我覺得……雲深哥可能真的在追我。」
黎梨:「你才覺得啊!」
「我想謹慎點嘛。」溫柚揉了揉臉,「今天他表現的真的很明顯。」
黎梨好奇死了:「他做什麼了?」
溫柚慢吞吞地挑了個重點說:「他今天……抓了一下我的手。」
「啊啊啊!」黎梨咚得倒在床上,把面膜掀了往旁邊一扔, 對著空氣拳打腳踢,「我完全無法想象那個畫面!」
抓手這個事兒沒什麼大不了, 但是放在雲深這株千年鐵樹上,簡直比國足踢進世界盃還要讓人納罕。
黎梨兀自激動了一會兒,忽然翻身而起,嚴肅道:「你打算怎麼辦, 不會就這麼繳械投降了吧?」
溫柚:「當然不會。」
黎梨點點頭:「你得支棱起來,你喜歡他起碼十年了, 讓他追一陣不過分吧?」
遠不止十年呢。溫柚心說。
「我的確還想再確認一下……」
不等溫柚說完, 黎梨嘴巴和機關槍似的噼里啪啦道:「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你喜歡他, 還喜歡了那麼久!他本來已經夠拽夠欠揍了, 你再告訴他, 他不得上天?不得嘚瑟死?我靠, 光想想我都受不了。你一定要冷淡!讓他慢慢追,讓他也嘗一下愛而不得的痛苦!男人都不是好東西, 太容易到手他不會珍惜的!」
「……好的呢。」溫柚小幅度點了點頭。
她心裡確實想要慢慢來,不想進展的太快。
倒不是像黎梨說的那樣,因為她單戀了很久所以心態不平衡,也想讓雲深嘗一嘗單戀的苦……
好吧,確實也有一點點這樣的心思。
不過,更多的原因其實是恐懼。
溫柚絕對接受不了,他只是短暫地喜歡她一下。
年少時,她也曾飛蛾撲火,懷揣著一腔愛戀想要告白,不計後果。
隨著年歲漸長,這份感情在心裡貯存的時間越久,溫柚就越發謹慎,明白自己做不了飛蛾,接受不了燃燒後就破碎的命運。
相比之下,她更願意做一隻蝸牛,把所有心事藏在殼裡,緩慢地,安穩地,孤單地前進。
而雲深對她而言,依舊是年少時那團熊熊燃燒的烈火。
蝸牛圍繞著烈火前行,隔著安全距離,能感受到一點溫暖,又不會被他炫目的火焰迷失。
而現在,這團野火招搖著,從遠處蔓延到了蝸牛的面前。
蝸牛從小就很喜歡火焰的滾燙,但她已經習慣了在冰天雪地里行走,她能夠忍受寒冷。
蝸牛恐懼的不是火焰的靠近,而是自己習慣了這樣的滾燙後,可能會丟掉自己的殼,失去抵禦寒冷的本事。那樣的話,一旦火焰熄滅,蝸牛一定會在下一個冬天凍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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