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們怎麼認識的?」雲深面無表情地問。
他這會兒已經把兔耳發箍取了下來,不太耐煩地捏在手裡,閃光的兔耳可憐巴巴地倒垂著,在空氣中顫顫巍巍地晃動。
溫柚:「大學認識的,我們跨校組隊參加一個建模大賽。」
「什麼建模大賽?」雲深又問,「怎麼不喊我。」
溫柚想翻白眼:「大哥,這種純粹刷獎的比賽,你才不會參加好嗎。」
雲深明知道大學那會兒自己是什麼德行,可這並不影響他現在嘴硬欠揍:「你不喊我怎麼知道我不參加?」
溫柚:「而且你那時候已經畢業了。」
雲深:……
「行。」他點了點下巴頦兒,接受了她的解釋。
不知為何,心裡還是有點煩。
倒不是煩溫柚。
而是煩他自己。
學生時代他在她心裡樹立的形象不夠好,存在很大的遺留問題,導致她直到現在都不太敢麻煩他,有話也不和他說,某些時候總顯得很生疏。
溫柚轉身在箱子里取出一副賽博朋克風的發光眼鏡,戴到臉上。
她看了一眼被雲深摘下來的兔耳發箍,想了想,最後沒給他拿眼鏡,只自己戴著。
舞台上,溫柚喜歡的樂隊上場了,他們唱的是鄉村搖滾,沒有之前DJ打碟那麼嗨,熱烈的氣氛稍稍緩和,主唱低啞磁性的聲音在空氣中流淌,和思鄉有關的歌詞,勾起了在場無數漂泊者的共鳴。
或許是有老鄉在身邊的緣故,溫柚並不那麼想家。
她餘光偷瞄了眼老鄉,想告訴他現在唱歌的就是她喜歡的樂隊。
還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他們的演奏。
但她最終沒有開口,總覺得雲深不會在乎這些意義不大的東西。
變幻的光影照在他臉上,時明時滅,勾畫出深刻分明的線條,引著她的視線流連忘返。
他個子太高了,溫柚偷瞄都要微微仰著臉,所幸有發光的眼鏡擋在前面,應該不容易被他發現。
溫柚正這麼想著,突然聽到雲深問了句:「一直看我幹嘛?」
……
「我沒有。」溫柚矢口否認。
雲深垂眸睨著她:「沒話想說?」
溫柚點頭:「沒有。」
「行,那我說。」雲深手中突然變出一副發光眼鏡,雲淡風輕地戴在臉上。他視線穿過炫彩的光線,染上了幾分流動的色彩,直直看向她眼底,「你剛才說的沒錯,哥哥我從前呢,除了賺錢之外,確實沒有什麼上心的東西。」
溫柚仰眸看著他,耳邊迴蕩著電吉他流暢的樂聲,帶著濃濃年代色彩的音樂,仿佛將她整個人拉回了很久以前,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少年時代。
雲深:「不過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