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柚所有思緒都被他說的話所占據。
你的心情最重要。
她怔了怔,一面為這幾個字感到心動, 一面又想起一事,忙不迭解釋道:「我剛才沒有拒絕。讓你別欺負我, 這句話其實是在……撒嬌。」
最後兩個字音量極低, 只剩淺淡的氣音。
雲深揚了揚眉梢:「聽出來了。」
雲深以前常被雲嬈諷刺說他目中無人, 行事作風我行我素, 不在乎他人的情緒。
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確實比較漠然, 但溫柚是個例外。
可能這事兒需要熟能生巧, 因他這段時間總是在琢磨溫柚的心情,所以漸漸練出來了。
比如剛才。
他挺清晰地感覺到, 他捏了下她耳朵,她雖然緊張,卻似乎也蠻喜歡被他這樣觸碰的。
這時,樓道外面的走廊上傳來幾聲壓低的呼喚。
是林巧曼,在喊溫柚的名字。
「我們在這!」溫柚應了聲,拉著雲深的袖子走出去。
林巧曼看見他們從陰暗的小角落鑽出來,意味不明地笑:「保安早就走了,你們躲在那兒幹嘛呢,半天不出來?」
「沒幹嘛。」溫柚淡定地挽了挽耳邊的頭髮,手指搓了下滾燙的耳朵降溫,戰術性反問,「你們又去哪兒了?」
「陳乾在二樓找到一間沒鎖的教室,他們都進去了。我在外面找你們。」林巧曼說,「上樓吧?」
說著,三人順著樓梯走到二樓,轉進一間破舊的教室。
這裡原來是美術教室,牆邊擺放著畫板、石膏人像、幾何體等等教具,看起來已經很多年不當教室用了,桌椅堆疊在兩側窗下,中間空出了很大的區域放置體育器材。
大家以前都在這裡上過課,不由得感慨了一番。
有人翻出幾塊上體育課用的軟墊,平鋪在地上,招呼大傢伙來坐。
雲深大爺似的遊手好閒,在教室里巡視。
溫柚幫忙用紙巾把軟墊擦乾淨了,轉頭看見雲深站在角落,不知道低頭看什麼。
她湊過去,循勢瞥見地上的幾抹菸灰。
雲深忽地輕笑了聲:「現在的小孩也這麼不乖。」
溫柚:「你以前也在這裡抽過煙嗎?」
雲深點頭:「好像是中考前幾個月吧,壓力很大,有人送了我兩根煙,我就在這棟樓里找了個地方,不知道是不是這間教室,蹲在地上抽。」
溫柚大約能想像出那個畫面。她高中的時候偷偷看見過雲深抽菸,初三的他應該更單薄一些,臉上稚氣未脫,就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,只能躲在僻靜的地方靠別人送的煙發泄。
雲深:「那時候第一次抽,咳得不行,不明白這玩意兒哪裡爽了。」
溫柚擠出一絲笑:「說起來,好久沒看到你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