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?」
又是良久的沉默。
他不開口,也不敢開口,漫長的等待,像是在對他們之間進行一場審判。
沈蓉:「結婚嗎?」
他說:「好。」
凌玿開車帶她到家門口等著,家裡沒人,戶口本很好拿,神不知鬼不覺的。
領完證,兩人也沒有多餘的話說,感覺像是在一場夢裡,誰也不願意先把夢叫醒。
事情到底是從哪裡偏離的呢?
沈蓉將戶口本偷偷放回去時,手機落在了座椅上,凌玿也是無意間看到的,是敘誠發來的婚禮邀請,那條信息的時間是昨晚沈蓉喝醉前。
拿到小紅本的時候,沈蓉問了一句:「要不要選個日子和家裡說一下?」
凌玿那會兒還沉浸在自己已婚的喜悅里,只說了一個好字。
可之後,這件事一推再推,再後來誰也沒再提過。
兩人各有各的心思,在一起的時候,除了沉默,更多的竟然是疏離與客氣。
兩人的關系,已經到了彼此煎熬的地步。
後來,他走的消息,還是從應玥嘴裡聽說的。
她說小玿子去美國了,終於像個大人的樣了,主動提出要去美國分公司鍛鍊。
伯伯欣慰的差點老淚縱橫,而她的父母,看著凌玿長大的兩位家長,臉上同樣透著一種欣慰的表情。
沈蓉咬著筷子,心想,要是把結婚證扔到他們眼前,看他們到底是欣慰還是想打斷他的腿?
她當然不敢這麼做。
後來,她在單位的時間越來越長,加班成了生活的主旋律,偶爾還是會在飯桌上聽到一些凌玿在美國的狀況。
為了避開這些不經意入耳的消息,她乾脆在單位附近買了間公寓權當棲息之地。
三年後,他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。
他說,我們重新開始。
可他們之間的問題,豈是一句重新開始就會隨之消弭的?
或許,他以為他們之間只要不提及這個名字,就可以當作所有問題都不存在。
可有些心結,就像是冬日裡的雪球,在寒冷的冬季里,只會越滾越大,而逃避和無視,只會助長它的成長。
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,他坐在床邊,低著頭垂眸,手裡拿著一隻袖子,是大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