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衍睡得不大踏實,眉心微微蹙著,盛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撫平。
「珚珚……」衛衍在睡夢中忽然夢囈了一句。
盛媗的手在半空突然頓住。
「珚珚,別怕,孤帶你回家。」
暗無天日的禁室里,男人耳語似的低沉聲音隨著這聲夢囈,驀地在耳畔迴響起來,盛媗悚然一驚似的,忙把手收回來。
她動作有些急,驀地縮回榻上的手發出了細微的聲響,這動靜極輕,衛衍卻立馬被驚動,一下子睜開眼。
盛媗來不及收回去的震驚目光,和衛衍望過來的緊張擔憂的視線,兩下里撞了個猝不及防。
「珚珚!」衛衍低吟一聲,神色里是掩不住的驚喜。
他的手伸過來,盛媗下意識把手縮回被子裡藏起來,不肯讓他碰,瞪大了眼睛看著他。
是了,他穿著端王的騎服,自稱「孤」,這裡也是端王府松霖院的屋子,他就是端王,可……可他長著世子哥哥的臉。
盛媗幾乎有種割裂的感覺,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脆弱,被關了幾天腦子就出了問題,不然端王殿下和世子哥哥怎麼可能是一個人。
衛衍失而復得的狂喜被她這一縮給一下子澆熄了,動作一滯,這才意識到了什麼,神色頓時僵住,後知後覺的憂慮和不安水漲船高地漫了上來,他本能地偏過頭,想把自己這張臉遮起來。
盛媗還處在震驚中無法自拔,看著他下意識的動作,心口卻抽痛了一下。
「殿下……」她脫口而出,喊完這句,又不知道說什麼。
衛衍慢慢地重新轉回頭看她,喉頭動了動,同樣不知道說什麼好,半晌才欲蓋彌彰地問了句:「你……你傷勢如何,還疼不疼?」
盛媗:「……」
盛媗張不開嘴似地,兩瓣唇微弱地闔動了兩下,低聲囁嚅道:「我沒受傷。」
「傷了的。」衛衍低低地說,垂著頭顯得樣子格外馴良,幾乎有種拘謹的乖順,像惹惱了主人的忠犬似的,眼巴巴地想道歉,又不會說話,只會用毛茸茸的大爪子小心翼翼地試探你、討好你。
盛媗正被他這垂頭耷腦的忠犬模樣攪得晃神,衛衍一邊說,一邊已經溫溫吞吞地伸出手,探進了被褥里。
他的動作很慢,好像只要盛媗流露出一丁點的不願意的意思,他就會立馬收手,但盛媗正晃神,始終沒有反應,衛衍便小心翼翼地伸手進被褥,捉了她的手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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