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清川緩緩垂下眼帘,眼神變得冷漠而深邃,「我有的時間跟你耗,要真得不到,那就耗一輩子好了。」
謝行雲眸底神色微微怔愣,正要說話,就聽門外傳來戚然的聲音。
「清川,之前的合同出了點問題,你要不先過去看看。」
薄清川目光頓時冷了幾度,謝行雲唇角微動,只笑不語。
男人隨手拉過一旁的被褥丟他身上,墨眸凝起短暫看了床上男人一眼,離開前扔下句,「把人給我看緊了,需要什麼就給,別虧待了他。」
戚然應聲點了點頭,「放心吧,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他。」
他剛要踏出房間的腳微滯了下,側過目,視線短暫從男人的臉上一掃而過。
謝行雲自是瞧見了他這細小的動作,只不過是故意選擇了無視。
待人離開後,他這些不緊不慢坐起身,看向門邊的戚然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極淺的笑,像是清晨的薄霧輕輕掠過湖面,輕盈而淡雅。
「他既然都這麼說了,那就來杯紅酒好了。」
戚然反應略微遲緩了兩秒,轉身離開不久,很快又折了回來。
謝行雲習慣性伸出右手,剛舉過一半,動作被強行停了下來,他沒忍住低笑了一聲。
真是的,這狗崽子蠻不講理。
戚然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窘困,上前就要解開他手上的鎖扣,謝行雲神情淡淡地抿了一口紅酒,心情倒是出奇的好,似乎完全沒受這事的影響。
戚然見狀便也識趣沒再多管,只是轉身倚在窗邊,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寒芒,語氣不善地說道,「你說的沒錯,薄清川這狼崽子,果真不容小覷。雖有點本事,只可惜還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。」
謝行雲這才朝他看去,手裡的酒杯輕輕搖晃著,泛起絲絲漣漪的來迴蕩漾,「他年紀尚輕,又心氣極高,犯錯也是難以避免。」
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酒杯,看著杯壁細膩的紋理和精美的工藝,突然轉過話題問,「剛才見你那麼急,可是出了什麼事?」
「杜驚寒暗中玩了些手段,之前購買的那塊地皮出了點問題,不過我看若非得到傅爺的默許,諒他杜家也不敢公然挑釁我們。」
謝行雲眼底漸漸泛起點滴笑意,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,傅淮夜倒是懂他,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麼。
「傅淮夜之前不殺清川,不過是想讓我主動將地契雙手奉上,倒是好算計。現在杜驚寒突然來這一出,又讓薄家徹底亂了套,還把我給卷了進去,我連自己都顧暇不及,倒是遂了他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