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冷漂亮的少年坐在床上,睡褲下的一截腳踝比床單還要白,細細的,看起來兩根手指就能圈住。
纖細的指尖更是宛如藝術品,在雪白皮膚上划過。
魏月起初是在玩手機,可不自覺的,眼神便被那抹白吸引走,克制不住地看過去。
於是在藥管墜落地面時,他第一時間發現,伸手去接。
他和葉白鈞伸出的手在半空相撞,塑料包裝被擠癟,藥膏糊了兩人一手。
魏月微微一笑,表情有些無奈,又仿佛覺得十分有趣,站起來的時候,大哥哥一樣揉了揉葉白鈞的頭髮,動作十分順手。
「去洗手吧。」
葉白鈞猶豫不過一秒,跟上了。
一來等魏月洗完手再進去有點太刻意,二來他也不喜歡藥膏糊在手上的感覺。
魏月隨口問他:「你怎麼出來錄節目還帶了藥?」
房間角落的攝像機是易城名下公司的最新產品,能夠自動鎖定人臉,鏡頭跟著兩人移動,拍下兩人並排往洗手間去的身影。
「打工時候的習慣。」葉白鈞輕描淡寫帶過。
十三五歲的男孩子還在長身體,雖有一身力氣,卻到底不是成年人,而葉白鈞為了生活費和學費,只能硬著頭皮上,沒少受傷。
因此他的隨身物品里,一直帶著創口貼、紅黴素、跌打損傷藥膏之類。
洗手間裡是攝影死角。
兩天以前,在上一個目的地,也是洗手間裡,魏月和步嘉陽的關係有了微妙變化。
至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,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了。
洗手池很寬,有兩個水頭,這是考慮到過來住的客人可能有家庭度假的需求。
葉白鈞剛彎腰打濕手,發現洗手液在魏月的左手邊。他剛準備從魏月背後繞過去,魏月的手就蓋了過來,像給小孩子洗手那樣,把掌心的泡沫塗在他手上。
大概身為歌手的魏月平時會彈吉他,指腹有厚厚的老繭,從皮膚上划過時存在感十足。
葉白鈞垂眼看著,本來要撤回的手忍住了。
魏月的手指卡進他的五指里,曖昧又溫柔地搓了兩下,然後說:「好了,可以衝掉了。」
葉白鈞一言不發,迅速沖完手出去。
然後從床頭抽出一張消毒濕紙巾,把手指一根根重新擦乾淨。
不行。
他無法忍受魏月的觸碰。
明明下定決心找男人時,還能淡定地觀察、挑選目標,可如今竟然無法接受。
至於能接受誰……葉白鈞腦海里一閃而過易城的臉。
癥結大概還是在臉。
魏月和一般人比,五官必然算是優越,可和易城一比,那就遠遠不夠看了。
胃口被養刁了啊。
這可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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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