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城:「!」
易城奪門而去,直奔樓下導演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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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白鈞沒有再繼續看綜藝。
他窩進柔軟舒適的被子裡看書。
耳朵上的熱度過了很久才終於慢慢褪下。但是那點熱度總是在翻頁的時候、看見某些文字的時候,重新伴隨著回憶和巨大的視覺刺激一起席捲回來。
……還是看看手機轉移一下注意力吧。
葉白鈞把手機開機。
數不清的簡訊和未接電話通知立刻轟炸了進來,那些簡訊通知一閃而過,讓人只能看得清開頭幾個字。
「兔崽子」、「白眼狼」、「畜生」之類毫無底線的謾罵侮辱紛紛閃過。
葉白鈞看了眼時間,重新把手機關上,最後想了想,把手機卡拔了。
小小的一張塑料卡片,背後用極小的字寫著全串號碼。
「181818」的尾號,是母親三四年前出國時買給他的。
那時葉母說:「媽媽沒機會陪著你長大,鈞鈞,今天就是你的十八歲生日,以後你要做個自己養活自己的大人了,媽媽對不起你。如果以後有機會,媽媽一定會回國陪你,你要好好的。」
一千三百多個日夜後,他如今也真正成年了。
只是生活早已天翻地覆,當年會跟他說一聲「對不起」、心疼他必須自己照顧自己的人,嘴裡也只剩下對他的辱罵。
塑料小片掉進垃圾桶里,沒有發出一點動靜。
手機里,一條ip來自國內的簡訊淹沒在如潮消息里,沒有被葉白鈞看到。
【兒子,你現在出息了,把老子的房子賣了。你要當明星,手裡也有錢了,把賣老子房子的錢打過來,卡號:62×××……快一點,不然我就要去告你了。】
凌晨三點,某個小縣城裡,男人窩在雜亂、臭烘烘的一居室里,一腳踹開腳邊的酒瓶,飛出去的玻璃瓶噼里啪啦撞倒一片。
他叼著煙隨便撣了撣,火星子掉下,把他身上破舊的黑色羽絨服又燒出一個洞來,一點如雪的羽絨窘迫地從洞裡冒頭。
「媽的。」鬍子斑駁、面容塌垮的男人打了個電話。
足有一分鐘,那邊才接通。
「媽的幾點了你還給我打電話?你最好是要到錢了。」
男人握著手機的小拇指少了兩個關節,起身夠酒瓶時腿也有點跛:「死小子不理我。你他媽給我想個招。」
那邊打了個哈欠:「這點破事辦不好,你腦子都被酒精泡腐了?當明星的不是就怕有醜聞,你就是你兒子最大的醜聞,你直接找記者說他不付你贍養費不就行了?掛了,以後別他媽三更半夜給我打電話。」
男人捏著熄屏的手機,眼裡浮現戾氣。
常年活在陰溝下水道里的人,躲著記者都來不及,如今竟然也要主動送過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