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點,葉白鈞疲憊地走出警察局,一位警察一直把他們兩人送到門口,還面帶紅光地和葉白鈞握手,「小同學,這次多虧了你啊,讓我們一下破了這麼多案件!你們回去路上小心啊!要是後面還有什麼犯罪分子騷擾你們,趕緊報警!」
警察回去後,偽裝成他室友的保鏢摘下細框眼鏡,沒了遮擋的三白眼銳利中帶著少許狐媚,也是個美人坯子,「葉同學,請你在這裡稍等一下,我老闆馬上就到。」
話音剛落,一輛車停在兩人身邊,易城下車拉住葉白鈞上下打量兩眼,這才給了保鏢一個滿意的神色,對方一點頭,消失在夜色里。
葉白鈞奇怪,「他不跟著你?不是你的保鏢?」
「不是,他是我臨時請來的僱傭兵。」對方其實身上帶著傢伙事,沒少和亡命之徒打交道,易城為保險起見才請了這樣的人來。
不過這些沒必要和葉白鈞說,「餓了嗎?去吃點東西吧?」
夜風一吹,冷空氣凍的人鼻尖泛紅,葉白鈞精緻的臉上綴著雪裡透紅的鼻頭,漂亮又可憐,易城把人往懷裡一裹,帶上了車。
「那我請你吧,學長,謝謝你派人幫我。」了了一樁心裡大事,葉白鈞臉上揚起輕鬆的微笑。
「好啊。」
餐廳是易城挑的,人均不過一百,體貼照顧了葉白鈞的消費能力。
葉白鈞:「怎麼不去你喜歡吃的那家西餐廳?」
「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那家?」
當然是因為他之前沒少看易城朋友圈,被這麼一問才知道自己竟然記到心裡了。
葉白鈞一抿嘴,先下車進去了。
易城連忙跟上,問起事情具體經過,聽葉白鈞講完之後不由在心裡感慨一句,他老婆真是很有遠見的能人了。
葉邦是五年以前消失的,葉白鈞和母親一度以為他是死在了哪個陰暗角落裡,直到隨後追債的人不斷找上門,母子兩個不堪其擾。
若是常人,在這種情況下勉強維持住心態不崩潰就已經是厲害了。但葉白鈞做的更多。他將從追債人那裡聽聞的葉邦的信息都搜集了起來,這些零星消息交給警方,匯聚成了一份完整的犯罪團伙的行動路徑,其中不少都是警方懸而未決、沒有找到罪犯的案件。
再加上,葉白鈞當年還留了一些葉邦的頭髮——當初的出發點是尋找屍體用,如今給活著的葉邦用,也是一樣。
一份父子關係報告、註銷的戶口和死亡報告,一份葉邦如今拿著的名叫楚邦的身份證,不管是偽造公民身份還是犯的那些案子,都夠葉邦和他所有的同夥進去把牢底坐穿了。
至於葉邦手裡的葉母私人影像和照片,也被銷毀。
寥寥數語,將五年驚心動魄簡單帶過。
他說的簡單,易城卻聽得揪心,無限憐愛心疼油然而生。
他的老婆,太慘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