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裡傳來老大暴躁的聲音。
三人也不鬧了,乖乖去上班。
因為隔壁房子在重建,容師娘每天都會去監工外加幫忙,趙家和容家的關係又在那,所以陳翠芳就讓容師娘每天中午在他們家吃飯,反正她給葉歸冬送了飯後,也是一個人吃。
而容家呢,中午也只有容師娘一個人在家,陳翠芳覺得她何必跑回去重新做飯呢。
容師娘也不好意思一直白吃,索性從家裡抱了糧食過來,陳翠芳要是不收,她就不來吃午飯了。
至於楊六嬸家,人比較多,在楊六嬸拉著容師娘去了兩次後,她覺得有點拘束,索性跟容麗說清楚,請她跟楊六嬸解釋一下,自己就不再去了。
容師娘不怎麼喜歡人多的地方。
說白了就是有點社恐。
陳翠芳跟容師娘二人熟悉起來後,也知道容師娘和容師傅為什麼這麼多年也沒孩子了。
原來容師娘也是醫護出身,還算是容母的教出來的學生呢,二十年前,容師娘和容師傅剛結婚不到一年,容師娘跟著容母去洪災地區支援。
秋冬之際,天又冷又寒,凍得人說話都打哆嗦,結果在最後一天,容母隨著大部隊前一步離開,容師娘跟著小部隊收尾完了也準備離開時,遭遇了山滑,泥沙和洪水一起灌到臨時搭建的救治區。
那還有八個沒有完全康復的傷者,容師娘和小部隊堅持把傷者轉移走,最後累倒在地,醒來的時候她不僅流了產,而且因為長時間在水裡受了寒,再不能有孩子了。
陳翠芳跟葉歸冬說起這個事時都流眼淚,「她到現在都很自責,要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,怎麼也會小心點。」
葉歸冬眼眶也紅紅的,「那師娘後面也是因為身體原因,才沒繼續上班嗎?」
「對,」陳翠芳點頭,「別看她瞧著和沒事人一樣,可這久站或者是久坐都不行,她每天過來看著建房,稍微用點力也是滿頭大汗,所以當年才會離開醫院,她怕自己拖了同事後腿,那可是要別人命的事。」
葉歸冬聽到這話也理解對方的選擇,想起老針對容師娘的禮天嫂,她低聲跟陳翠芳道,「下次禮天嫂再說些不好聽的話,咱們可得制止她。」
「她要是敢對你們師娘不敬,以後就別想再進咱們家的門!」
陳翠芳冷哼一聲。
禮天嫂這段時間可酸了,每天都會來容師傅他們家院子門口轉一圈,然後一會兒說這沒修好,那沒弄結實,把建房的工人都熱急了,和她爭論了幾句。
容師娘讓工人們繼續干,出來冷眼看了禮天嫂子兩眼,「你那寶貝弟弟藏哪裡了?最近抓賭那麼嚴,可別沒藏好小尾巴,被抓進去勞改幾年。」
禮天嫂的短板就在自己弟弟身上,因為抓賭的事,弟弟早就藏到城外一個生產隊遠親家裡去了,聞言心裡很不痛快,「我也是好心,你咋還急了?」
「我也是好心啊,」容師娘笑盈盈地說道,「都知道你那弟弟好賭,恐怕不止一兩家盯著你娘家想舉報呢,快清明了,你弟弟也不回家?那多不敬祖宗啊,要我說,你還是勸勸你弟弟,這能躲一時還能躲一世?」
「而且就算躲在城外或者是什麼地方,按照你弟弟那賭性,能忍得住?城外抓得可比咱們城裡還要嚴呢。」
禮天嫂被容師娘說得心肝發顫,沒等她說完就跑了。
回家後禮天嫂越想越心驚,於是交代女兒做午飯,她趕緊回了趟娘家,跟爹娘交代時不時去看看藏起來的弟弟後,才鬆了口氣回到家裡。
趙禮輝三人跑去考級,進去前,黃追岳說打個賭。
趙禮輝和汪時死魚眼看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