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亂得喲。」
柳向意已經用平常心去看柳家老房子裡發生的事兒了,「先是大嫂哭訴自己的孩子沒奶吃,想讓二嫂幫忙喂,然後二嫂抱著自己的孩子哭不夠吃,讓四弟妹幫忙喂,四弟妹就說,既然大嫂和二嫂都沒奶餵孩子,那不如過繼出去,反正我們老柳家還有幾人沒娃子養呢。」
然後一陣雞飛狗跳,趙禮紅非常果斷地拉著柳向意走了。
「確實亂,」趙禮輝嘖了一聲,「得虧你們搬出去了。」
「可不就是,」柳向意大力點頭。
熱熱鬧鬧一晚上後,第二天葉歸冬就去上班了,趙禮紅夫婦他們跟著陳家兩個表哥去舅舅家拜年也走了,家裡一下就安靜了許多。
趙禮輝在家把昨天晚上沒吃完的剩菜全部清點了一下,「娘啊,以後過年咱們的年菜少做點唄?這做一頓能吃好幾天,過年了還天天吃剩菜。」
「這不是少麻煩些嗎?」
陳翠芳沖他指指點點,「你在家做飯能做幾天啊?還是我做得多,這家裡要是來了親戚,那我三兩下就能把飯菜端上桌,人家老遠來一趟,不得熱乎飯菜趕緊上去啊,你啊就是太年輕,不懂這裡面的門道。」
趙禮輝閉上嘴,點頭表示認同。
中午給葉歸冬送飯回來,看到站在自家院門口抽菸的容師傅,「師傅,大冷天的您站在這幹什麼?」
「透氣,」容師傅一臉憂愁,「你們家的剩菜吃完了嗎?」
「沒呢,」趙禮輝提著籃子走到他跟前,聲音小小的,「我方才還跟我娘提意見呢,被她痛斥了一頓。」
「嘖,」容師傅更惆悵了,「誰不是呢?你說這大過年的,還沒有平常吃的菜新鮮,就說那道酸菜魚吧,我都吃了三天了還沒吃完!」
三天?那不就是大年初一做的嗎?
「多少斤啊?」
趙禮輝好奇地問道。
「兩條魚,加起來快七斤了,」容師傅說道。
「……初一那天也沒客人來拜年啊,你們咋做這麼多魚?」
趙禮輝好奇。
容師傅又猛吸了一口煙,「我爹娘初一去我舅舅家了,怕我和你師娘沒菜吃,所以走的時候就煮了兩條魚,除夕那天那麼多菜還沒吃完呢,這魚咋吃得完啊?所以就成了剩菜,我都不敢放鍋里熱了,只敢蒸著吃。」
這一回鍋不知道魚肉得碎成啥樣子。
吃剩菜在過年已經成了很平常的事兒了。
初八上班時,趙禮輝就問起黃追岳和安常康他們,家裡的剩菜吃完了沒。
黃追岳得意叉腰,「我和我媳婦兒也受夠了以前在家裡吃剩菜的日子了,所以除夕年菜我們做得少,初一在家我們簡單吃了點,初二到初六都在外面拜年,所以家裡沒開火,當然就沒剩菜吃咯。」
「我們家還沒吃完呢,」安常康想起食堂的白菜,「過個年還想食堂沒什麼油水的白菜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