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他.媽直接砍刀當劍,隔著牆壁刺過來?
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嗎?
心中雖咒罵,女人卻半點功夫沒有耽誤。
她迅速確認了電話上「20:06」的時間,將拖鞋藏在被子裡,拿起一旁可愛的帶有「社區由我們保護」的企鵝警察玩.偶,替換了那張來自「丈夫」的便簽,然後帶著便簽躲進了衣櫃中。
短衣區,而不是長衣區。
離櫃門最近,背靠著衣櫃側邊。
女人感受著外面的聲音,伴著自己的呼吸,默默數秒。
在73秒後,蝸牛打開了門。
在16秒後,他離開了。
在7秒後,女人推開櫃門,邁了出去。
3秒後,一柄砍刀刺入衣櫃。
刺在了長衣區的位置,緊跟著拔出,又接連刺出,在3秒的時間,橫向貫穿了整個衣櫃。
女人背光而站,臉龐表情隱匿在黑暗中,看著被洞穿的板材,無聲無息。
如果她還在那裡,就要死第三次了。
該死的殺人犯。
女人俯身,耳朵貼在地毯上,確認樓下的聲音。
電視仍在開著,播放著警民一家親的普法廣告,而蝸牛似乎去了酒櫃旁,正一瓶瓶地拿著酒端詳,繼而又放下。
酒瓶觸碰到吧檯,發出輕微的磕碰聲。
真是好雅興啊。
要是酒里有毒,能毒死他就好了。
但看上去,她和丈夫的關係還不錯,就算差,她也是處於弱勢地位的那個,她應該沒有做出在紅酒中下毒的事情過。
女人失望地起身。
卻見一旁座機上屏幕亮起,顯現出熟悉的8位電話號碼。
微弱的震動剎那間傳達至指尖,她幾乎沒有任何思考,生死轉瞬間,就將那話筒拿了起來。
在電話鈴聲響起之前。
她捂著話筒,不發一言,埋在了被子裡。
奇怪又巧合的,對面聽到她這邊窸窸窣窣,卻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直接開口,而是安靜的沉默。
像是在等她準備好。
終於,女人準備好,她壓低聲音,靠近聽筒:「餵?」
「你好,你是林弱嗎?」
與第一次一樣的聲音,卻是不一樣的話語。
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。
女人握緊了話筒。
她想起第一次死亡前電話那邊的稱呼,想起便簽上屬於「丈夫」的親昵愛稱,想起兩次莫名其妙的死亡和現在這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」的境地。
她是林弱。
「你好,是林弱嗎?」
在對方再次詢問時,女人終於應了聲。
「是我。」
「我是林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