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殺你?我打不過。哎。」
「我要殺人!」林鐸惡狠狠的。
令三習以為常,紋絲不動。
直到林鐸的氣息開始有了平穩的苗頭,他才開口:「糖。」
林鐸聽了,呲開牙,啊嗚一聲:「我都快蛀牙了!」
「糖。」令三堅持。
林鐸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,抬手要摔,令三鬼魅似的靠近了他,輕輕按住了那個瓶子。
搖了搖頭。
也不管林鐸根本看不見。
林鐸摳了摳,沒摳動,不死心,正想再過兩招。
「林姑娘。」令三語氣平直。
林鐸手上一頓:「老頭子囑咐你了。」
「嗯。」令三也鬆開了手。
林鐸捏著瓶子晃了晃,不甘不願的倒出了一粒乳白色的糖。
他送進嘴裡,沒有品嘗,直接咽了下去。
令三還是近在咫尺,沒有離開。
林鐸氣息逐漸穩定,把瓶子又放回了身上。
令三這才回到了原處,依舊悄無聲息的站著。
「我睡會兒。」林鐸額頭滲出了汗水。
他似乎疲憊至極。
慢吞吞的下了椅子,然後更慢的速度往床榻走去撲通,砸了上去,然後就沒動靜了。
令三走到門口,站住。
磨磨蹭蹭回來的令七,看到令三的身影,停住了腳步。
令三甚少現於人前,只有公子不想見任何人的時候,他才會出現在門前。
那道門,便無人敢過。
令七看了幾眼,儘管已經習慣了,但還是有點失落。
他不是公子最信任的人。
不過他的失落只有一瞬間,就變成了雞血。
令字輩二十一人,他是唯一貼身伺候公子的了,令三不過是武功最高,當個打手罷了。
至於旁的只能跑個腿,打個雜。
想到他們看自己就磨牙羨慕的眼神,令七又歡快起來。
幸福感果然是靠比較出來的。
林鐸一覺睡到了日落時分,午膳都沒用。
黛玉倒是讓人送了吃的,都便宜了大夫。
林鐸也不覺得餓,換下了黏膩的衣服,一口氣喝了半壺茶才道:「阿姊那邊可說什麼時辰去正院?」
「沒有。」旁邊的人已經是令七了。
「暮鼓晨鐘方才倒是回來了,說大小姐好像是有些不適。」
「不適?」
「對,暮鼓說,忽然就躺下了。我覺得應該是暈過去了,我問過了,請了府里常用的大夫,已經醒了,這會那邊還在熬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