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當初那些暗殺,不會再有了。你這些生生死死的話,能不能不要再說了!我真是聽的夠夠的了!」
說完,林鐸扯過被子把頭一蒙。
「滾!」
令七這次沒敢再呆,往黑暗中的一個方向看了一眼,然後跟床上的林鐸行了一禮,出去了。
片刻,林鐸拉下被子,房內的燈燭沒有熄滅。
他的房間向來不熄滅燈燭,是很早以前養成的習慣,當初是怕有人暗殺。
暗殺其實就是集中在他剛知事的那兩年,後來就基本沒有了,不過留燈燭的習慣,已經養成了。
林鐸在燈燭的亮光中,看著帳子頂,道:「這世道,真是糟透了。」
「我們找地方隱居怎麼樣?」
「等天下太平,歌舞昇平了,咱們再出來,仗勢欺人,為禍一方。」
令三的身影緩緩出現,幾步就到了床前。
「要吃藥嗎?」
「還能再忍忍。」林鐸嘆了口氣。
令三把瓶子收了回去。「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」他道。
「你懂的還挺多。」林鐸也不看他,笑道。
「我若藏起來,他便是找到了,也不會真的找到。」
「那便好。」
令三掏了掏懷裡,一疊銀票被他掏了出來,他就著燭光,熟練的數了數。
然後又放了回去。
這是他每隔幾天就做的事,林鐸已經習慣了。
但今天,他饒有興致的側過身道:「若是隱居,你這銀票,就沒用了。花不了了。」
「公子,不是說遲早回來?」
「不會回來了。」
林鐸笑得燦爛:「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你說得對,可是這天下之王,是會變得。」
「那時候我的存在,會殃及我的表哥。」
「所以,我若走了,就不會再回來了。」
令三看著他,認真的分析林鐸是不是又逗自己玩。
他看到了林鐸眼睛裡本不該出現的決絕。
於是他把銀票又拿了出來,數了一遍。
林鐸笑得不行,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你真的不打算花點銀子享受享受嘛?」
「江南煙雨,曖昧多情…」林鐸在令三面前,也是什麼都敢說。
令三堅定的搖頭。
林鐸頓覺無趣,再次躺平道:「鐵公雞都不足以形容你,真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