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閉嘴吧你。」
林鐸白白浪費了時間,不爽的擺擺手,重新拿起了手稿。
令七也輕輕退了出去,辦差去了。
令三在暗處偷偷舒了口氣,公子應該段時間內不想提嫁娶這樣的事了吧。
娶妻什麼的,就算了吧。
影響我攢錢!
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銀票。
接下來的九日,林海都處於半昏迷的狀態,他在第十日時,難得清醒了一會兒,他將黛玉叫了過去。
「這個盒子。」
「給你。」
「裡面的銅印——蕭家傳家之物,重在他家先輩的英魂,你當珍之重之…」
「我用一生的所謂君子之風,同他換了這場婚事。本來只要一紙婚書,保你不被榮國公府奪去,亦不讓你成為各方博弈的棋子。」
「可他卻送了傳家之物,以示珍重,倒讓我情無以堪。」
「吾,自此別無所求。」
他怎麼會無所求?
他想求黛玉身體康健,想求黛玉兒女成群,想求黛玉平安順遂,想求黛玉——
他怕自己所求太多,惹怒了神佛。
所以他說,別無所求。
此後餘生。只看黛玉自己的造化了。
這已經是他能為她找到的最好的路了。
林海清醒的說完,又陷入了沉睡。
這一睡就是五日。
黛玉幾乎不分晝夜的守了五日。
林鐸每日也來,聽黛玉讀書。
他沒有勸黛玉注意身體,只是難得的對吳大夫和老劉頭,低下了頭。
「我阿姊,拜託兩位了。」
老劉頭敲著菸袋桿子笑得咯吱咯吱:「這小子做人了。」
吳大夫沒有嘲諷他,回了個好。
林海終究沒熬過第十六日,去了。
林府大喪。
早就備下的東西,即使沒有林庚的指揮,下人們也有條不紊的布置了起來。
林庚當著守靈的許多下人面,攔住了過來的林鐸,緩緩跪下:「大爺。」
「老爺留了遺命,您同大小姐,一小一弱,不得哭跪守靈。」
「若大爺同大小姐不遵,他將實在難安。」
林庚都這麼說了,縱然林海這遺命理由牽強,後來拜祭的人,也只以為是林海得子不容易,故而萬般小心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