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太平。」黛玉重複了這三個字。
「因為聖旨?沒有爵位?」
「是。」
「這說明聖上對林家不再恩寵,可以落井下石,有仇報仇了。」林鐸輕笑。
「阿姊,你得做好跟我遠走高飛的準備。」
「或者,如果事態更嚴重的話,我就把你自己送進京城,你有跟我表哥的婚約,他可以明著護你。」
黛玉蹙眉,她有些頭痛,「你讓雪雁給我做碗杏仁露來。」
雪雁總是會在林鐸來的時候去外面等著。
「嗯。我先扶你榻上坐坐。」
林鐸扶了黛玉坐好,又去喚雪雁。
回來時,黛玉像是好些了,撐著額頭道:「無論是父親的態度,還是你的話里話外,聖上都不應該是這樣的旨意。」
「凡事總有意外。人心難測,聖意更難測。」林鐸看似無所謂,他甚至笑了笑。
可黛玉分明聽出了他的難過。
他極力隱藏的難過。
還有一絲絲的不安。
他原來篤定的,被狠狠打破。
黛玉伸出手,隔著帕子握住了他的手,有點涼。
林鐸感覺到黛玉手心的溫熱,就要掙脫:「我手太涼——」
黛玉用了點力,表明態度,他便不動了。
又笑了笑。
這次沒有隱藏。
所有的情緒都明明白白的出現了。
「今兒這日子,實在不是合適的日子——」
他說的是同黛玉坦白一切。
黛玉握著他的手:「我難過的很,想哭的很,你不是慣會用秘密哄我?」
「且我今日是十二萬分的難過。」
林鐸點了點頭:「那自然是要哄的。」
這時,雪雁進來送了杏仁露,還有兩小疊好克化的小點心。
「你去罷。」黛玉道。
雪雁看了黛玉一眼,懂了,出去後遠遠的往院子邊緣去了。
她隱約看到西廂房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。
林鐸先同黛玉喝了點杏仁露,又吃了塊點心,才道:「阿姊不妨先說說,你猜到了多少?」
黛玉以手為筆,寫了一個字:「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