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逸是給黛玉也有信的,就是寬慰了她喪父之痛,他不擅長花言巧語,故而就乾巴巴兩句,大致就是逝者已逝,姑娘此後也不必怕的意思。
黛玉心想,這信要怎麼回?
回一個謝字?
謝他寬慰還是謝他的承諾?
黛玉低下頭,依舊不接話。
林鐸自顧自說了會,才發現黛玉沒說話。
「阿姊,你不會是怕我表哥吧?」
黛玉???!!!
「他打我,但應該不打你——對!肯定不會打你!先不說他敢不敢——有我呢!再說,令七那個狗東西都說不能打女人!下不去手!」
黛玉???
你快閉嘴吧!
「你怕他什麼?說說看,讓他改?」
黛玉恨不得一個靠枕甩他臉上。
「我不怕他。」她咬牙道。
「那你是討厭他?」林鐸驚恐又苦惱。
十分苦惱。
黛玉心都累了。「我沒有這樣說。」
林鐸舒了口氣:「這樣最好,畢竟夫妻做不成,你們還可以做兄妹,若是討厭他,那就不太好辦了,過個年。我還得陪了你再去陪他——餃子都得吃撐!」
黛玉!!!!
「我有些乏了,你也回去歇歇罷?不是明兒要去見那些難民?」
「哦。」林鐸慢悠悠的起身。
「難民晚上方去——明兒還來找你整理手稿——你別忘了回信,明兒我來取。」
黛玉:我什麼時候說要回信了。
林鐸走後,黛玉又打開了那封信。
寥寥數語,一眼就能看完。
怎麼回呢?
回一首詩?
不妥,顯得不那麼家常…
回兩個謝?好像過於疏離又客氣。
黛玉想了一會,甚至生出了一個幼稚的想法:數他寫了幾個字,然後按著字數給他回信。
不多一個,也不少一個。
她這樣想著,卻還是沒有起身動筆,反而吩咐雪雁,把筆墨紙硯都收起來,她不用。
雪雁奇怪,「姑娘,我還未打開行李…」
黛玉一愣,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:「我只是想拿我的書來看…」
「哦哦,是那本國公爺給的吧?姑娘看了有幾頁了,我收在最上面呢,這就給姑娘拿來。」雪雁很貼心。
蕭逸隨信帶了幾本書給黛玉。
夫子的書還有小半在蕭逸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