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冷笑:「你不是能說話麼?說點來抵飯錢就是了。」
林鐸哦了聲:「你容我吃完,讓雪雁煮一壺清茶來…」
「你的話可抵不了一壺清茶。」
「一杯,一杯總行罷?」
「且說說再看。」
黛玉興許真能整治他,林鐸只好多喝了一碗粥,趁著雪雁帶人端手漱口洗手的功夫,又要了一碗溫水,漱完口一飲而盡。
黛玉終被他弄笑了。
她別過臉,收拾好自己就去榻上,還未坐,就聽:「怎麼吃了就要坐的,走一走才好。」
「外頭有了風,你在屋裡走走也好。」
黛玉不肯動。
林鐸過來,瞧了瞧她,皺眉。
「你這胳膊,哎,我捏了怕斷了。」
原來是想拽她散步。
「怎麼才肯動的?」他又道。
黛玉低頭拿書:「你說話這會兒功夫,已經散了。」
「讀書,行路。兩者本就可以互補,互替。」
「我心裡過了一遍書,已經散了。」
林鐸聽了這話也是服了。
又想著她吃的也不算多,一日不走便不走罷。
往日裡她也是聽勸的。
這麼想著,他也往旁邊一坐,調整神色:「阿姊,我是不是不太會哄你?」
「我方才想拽你,若弄傷了你…」
「縱是為你好,可也是無用的很。」
黛玉抬眼看他黯然的樣子,臉色已經不再冷了,反帶了些關切:「我同你玩鬧一鬧,哪裡就到了這樣的地步?」
「你總說我多思多慮,你這更甚!你我之間,你不哄我,我就不親近你了?還是你哄了我,我就能不分是非黑白只聽你的?」
「你說你哄不好我,可我自同你一處,是不是一日比一日歡喜?那比多少好聽的話都來的真!」
林鐸本來還是想裝可憐逗黛玉不再冷臉,可黛玉這樣說,他反倒覺得內疚了。
「阿姊,是我錯了的。」
這話也是誠心。
黛玉聽著,心裡又軟的不行了,推了茶過去:「喏。」
「昨晚如何,同我說說罷。」
林鐸喝了茶,便將經過緩緩道來。
「我讓令五跟令九帶他們去了。」
「一來一回,也用不了多久。」
「人這麼多,咱們不可能盡數帶去京城,這幾日,我便挑一些能用的,約莫一百個,帶去京城莊子裡。」
「剩下的,也不能留在江南,讓他們分開,走陸路,去濟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