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姐兒這才拿過那張紙,看了眼。
「那我就謝謝爺了。」
賈璉嘿嘿一笑:「說謝多見外。」
他眼神一打量,其中含義不言而喻,鳳姐兒意思意思臉紅了紅。
這一晚就這麼過去,第二日,賈璉卻破天荒的早早起身了。
其實也不算早,鳳姐兒已經去東府處理了事兒,回來用早飯了,剛進屋,就看見賈璉正用著呢。
「你怎麼不多歇歇?」
「不歇了。」
鳳姐兒讓人就這麼把飯再添兩樣兒,同賈璉一塊用了起來。
「你昨晚說得對,外頭這事,看似都在我手裡管著,大老爺只忙自己的那點,二老爺更是不怎麼理俗物,可若他真要計較,那收回去,給旁人,我也只能自己關起門來跳腳。」
繞了一圈,還是得怕,還是得奉承著老爺們,一邊在想旁的法子,不過到底沒有在江南那種怕了。
想必那時候,不過是被林鐸整治的。
想到林鐸,賈璉皺了皺眉頭,晦氣的說:「林家那個小子,有點難纏。」
「但又怎麼說呢?我又把鋪子都搞到手了,他難纏不在這些金銀之物上。」
在折磨人□□上。
鳳姐兒嗤笑,一個小孩子能有多難纏:「金銀之物不看在眼裡的,那看什麼?權勢?他還夠不著呢。林姑父去了,他們兩個孤兒,還沒如何?」
「你是不是聽著什麼了?」賈璉道。
鳳姐兒聲音低了低:「太太一早兒就把我叫去了,說的是東府的事,可最後說了句,還是要給林家兩個打掃院子。」
「說因著你,讓兩家生了誤會,咱們收拾了院子等著,也顯得咱們主動又體貼。」
賈璉聽鳳姐兒提到那個誤會,一陣牙疼。
「這誤會甄家當負全部責任!我還冤呢!什麼沒做成!撈一身腥!」
「這話你得同老爺說去!」鳳姐兒道。
「我這就是要起來去說麼!昨兒瞧著都沒什麼,估計是甄家早就來信了。」賈璉放下筷子,沒什麼胃口了。
鳳姐兒見狀也停了筷子,要起來送他。
「你歇著吧。」賈璉自己穿了外衣,就往外走。
走了幾步,又回來:「那個,你可否給我勻點現銀?我身上的盡數抵那些產業了,若今兒老爺不給兌,我光著出去,怎麼應酬?我回來了,總有朋友要應酬一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