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赦拿了花瓶放了回去,就去了林鐸那裡。
他還沒有開口,林鐸就咬著蜜餞笑:「恭喜啊!娘娘的大伯。」
賈赦皺眉:「你也知道?!」
不會是派人偷聽了吧?!
「還用得著偷聽麼。」
「我不得面聖,但不代表不能上達天聽。」林鐸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明黃色摺子。
聖上專屬的。
「甄家求太上皇,給你家大姑娘求了個名份。」
「這樣貴府的二房,可就是正經的皇親國戚了,賈寶玉呢,也算是正經的國舅爺了。」
「你這個一等將軍,以後花落誰家,這就要看宮裡的意思了。」
「畢竟你滿頭的小辮子,要抓也不難——你別否認,你是繼承人,府里只要有人犯了錯,都有你的一筆罪名。」
賈赦心裡罵了一句,我就說方才初聽消息,就隱約覺得哪裡不對!
敢情不止財物要歸別人,就這麼一個爵位,還岌岌可危!
「人心不足,想要一樣,就會想要另一樣,你說是不是?」林鐸恰到好處的道。
可不就是這個道理!
自己看到好看的丫頭就…
賈赦冷哼:「幸好我沒動搖。」
林鐸瞥了他一眼,誰信呢,你不過是無賴罷了。
「再者,這些世家同氣連枝,薛家暫且不提,只說王家,史家,還有甄家…哪個是向著你的呢?」
「甄家使喚你,好處又給了誰?」
林鐸笑了起來:「你看,我就是在挑撥離間,但若沒有這些實實在在的事兒,我怎麼挑?」
「你也不是全然不懂,不過是覺得得過且過,又被孝道壓住了腦袋,可現在,你,你的東西,一樣一樣,都要被奪走了。」
「你還想繼續縮頭烏龜,我也不介意。畢竟於我有什麼相干呢?你好了,還能分我點什麼?你那麼摳門,我才不指望呢。」
「我就是氣不過你家二房,圖謀我們姐弟孤兒伶仃,在你身上,我可沒有什麼所圖。」
賈赦聽了,這話倒實在,雖然很難聽…
他嘿嘿一笑:「那,我那銀票…」
林鐸莫名其妙:「什麼銀票?」
「銀票不是你派人搶的?」
「不是你讓人說,讓我藏到再不可能被搜出來的地兒?」
「我?青天白日,搶你的銀票?在你府里?」林鐸指著自己。
「你看我像這麼蠢的麼?」
說著他又托起自己的杯子亮了亮:「這是鈞窯,你說值多少?」
鈞窯。
十萬兩不太夠…
這只是林鐸隨手喝茶的杯子…
賈赦一時也猶豫了。
「但你說了要讓人搜不到…我就以為…府里也只有你的人有這個本事!」他還是覺得林鐸在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