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這樣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,是不是該給你點禮?」林鐸道。
「你有好馬嗎?」
「弓呢?豫國公最擅騎射,你呢?」
「都有。你去我莊子里挑去就是。」
水溶特別歡喜:「你莊子里能跑馬麼?」
「能。有一個跑了馬,還能泡個溫泉。」
「那就成了!你給我個地址!再給我兩個你的人引路!讓我去跑上一天——馬不要你的,跑一天就夠!」水溶大手一揮,然後打了個大噴嚏。
他趕緊捏著鼻子把碗裡的湯喝了。
「我竟忘了,會不會傳染了你?你趕緊走吧。明兒別忘了去我母親那裡。」
「我給你畫個王府地圖。」
水溶下去拿了紙筆,很是認真的畫了個圖。
「你畫技不錯。」
「一天三頓揍,你也可以。」水溶皺眉嘆氣。
「我母親,喜畫。」
林鐸同情的看著他:「你也夠可憐的。」
「豈止是可憐?!」水溶一下子炸了!
「可能你會覺得,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唯一沒有降爵的郡王之位,太上皇時不時的想起來,還能賞賜,聖上也未曾冷落——比起其他家來,簡直榮耀非常。」
「但我真的受夠了。」
「我有時候半夜醒了,都不知道自己是誰。」
「我床底藏著弓箭,我只能半夜偷偷摸一摸。」
「我敢說我想去從軍麼?我不敢!我甚至都不敢在皇家圍獵中獵到獵物!哪怕是一隻兔子!我必須表現的無害又廢物!」
「我打聽了好多好多事兒!知道的越多,我越覺得這世間荒誕,我想跟聖上說,刑部尚書不是個玩意兒!他喜歡虐待貓!聽貓慘死的聲兒!這麼變態!他怎麼可能有公平斷案的心?!」
「但我不能說,我說了,聖上就得殺了我,殺我滿門。」
「我曾有一次,我偷喝了酒,然後問母親,既然讓我這樣蒙蔽眾人是為了保命,那與其這么小心,為什麼不乾脆跟宮裡說,降爵!罷爵我們也認了!家產都獻上去也無妨!換一個自由身,我就是江湖賣藝,也能養活母親!何苦這樣痛苦?!」水溶的眼神充滿了絕望。
每一日每一時,都要裝成自己討厭的樣子!
長期以往,這對水溶來說,簡直就是生不如死。
「可我醉了,母親怎麼回答的我忘記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