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這些日子, 處了給林鐸整理帳本,畢竟年關了。
然後就是抄書院用的書錄, 她對這個十分盡心。
老管家林庚多數在燕國公府看著, 怎麼修繕屋子, 這幾日也得了黛玉的信兒,出去書局尋書。
倒是尋了不少,也不用運過來,都放在燕國公府一間屋子里。
林庚今兒正拿著書錄來同黛玉復命, 他也是想來看看黛玉的意思。
「前幾日見,就覺得庚伯瞧著精神了許多。」黛玉笑道。
「大爺一來給我送了人參!我天天煮水喝!是覺得精氣十足!京城乾燥又冷,原以為會煎熬些,沒想到十分適應。」
「這幾日大爺又讓人送了藥膳方子, 藥都給我抓好了的!」林庚笑得十分知足。
「第一回定然是他的吩咐, 這次定然不是了。他哪裡能顧得上你, 應該是令七作的主。」黛玉提醒道。
「七小哥兒?!」林庚一愣。
「嗯,阿鐸最近十分忙碌, 在我這裡吃著飯都能走神兒。令七在他身邊,瑣事都是他做主的。」
「那我可得多多謝過七小哥兒!」林庚懂了。
黛玉笑著點頭,林庚是林家帶過來的老人兒, 同她又是十分熟悉,她瞧著親切,自然也想他能同林鐸身邊的人親近些。
「姑娘瞧著, 也是更加好了!」林庚感嘆。
「只要姑娘好,我這心就冷不下去!還能給大爺姑娘伺候好多年!」
「庚伯不用擔心我, 我這裡再好不過了。庚伯也萬不要因為我的緣故,遇到事情就忍氣吞聲。」
「阿鐸是非分明,你如今也是他的人,他不會另眼相待的。所以如果有什麼委屈,庚伯當實話實說,縱不想麻煩阿鐸,也不想我擔心,那尋令七也是一樣的。這話還是阿鐸前幾日想起來同我說的,可見他跟我是一個意思。」黛玉囑咐道。
京城人生地不熟,林庚管家,要同許多新買的下人重新磨合,還有外出採買,難免要接觸人,他怕給自己添麻煩,很有可能什麼都忍氣吞聲。
「姑娘,我懂的!就是為了不墮了大爺的顏面,我也會撐起來的。」林庚多年管家,心中是有數的。
「至於府里的人,令字輩的都是大爺的親信,大爺接納了我,他們待我便同自己人一般,剩下的護衛,便更沒有給我臉色看的了,有什麼事兒甚至十分幫襯我。」
「再剩下的,我在林家管家幾十年,還是能歸攏他們的!」
黛玉點頭:「阿鐸是新封的爵位,沒有根基,咱們府里進來的又都是新人,庚伯多留意才是,有什麼可疑的,要立刻告訴令七,不必非要什麼證據。」
寧可錯殺,不可放過。
林庚有些意外,又有些欣慰:「姑娘說的是。」
黛玉越發像大爺了,這樣也沒什麼不好,不會被人欺負了去。
囑咐完了,黛玉便同林庚說了點家常話。
林庚講了京城街道的繁榮:「同咱們那裡不一樣,更盛許多,畢竟天子腳下。」
「我聽一些攤販說,明年科舉之年,會更繁盛,有許多鋪子,已經提前做準備了。」
「阿鐸說,正月十五那日,帶我出去上香。」黛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