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姐兒臉色如常:「姑母都疼我,我是知道的。」
薛太太握住她的手,「咱們都是王家的女兒,血脈相連。」
鳳姐兒抽回手,還是有所防備的樣子:「姑母上回送的東西,那可不是血脈相連該做的吧?」
薛太太仍笑著:「不過是物歸原主。說到底,只有咱們倆是最親近的了。」
「薛家無所依靠,我心中明了,只有你堪託付。」
「我只想,同你兩個,互相扶持,再沒有旁的意思。」
鳳姐兒垂眸沉默,薛太太也不著急,反而起身要走:「今兒我先回去了,改日再來看你。」
鳳姐兒點頭:「過兩日我好些,再請姑母來。」
薛太太點頭,不讓她起身相送,自己離開了。
回去後,她欣喜的同寶釵講了經過,然後道:「她態度緩和了。」
「興許是想通了。」
寶釵搖頭:「我們的人都被拔出了,好在榮國公府本來就漏風,也打聽了,姨母禮佛去了,這事兒蹊蹺。」
「所以,我覺得,未必是鳳姐姐想通了,她這樣的人,是不肯被人威脅拿捏的,所以定然是出了什麼事兒,讓她有了危機感罷了。」
「不過動搖了就是好事,母親不要懈怠,過兩日再找個由頭,去看一看她。」
「我這裡有個方子,很養身子,母親不如連同裡頭的藥材一起拿去。」
「好。」薛太太點頭。
兩人又說了會兒話,就聽外頭丫鬟說寶琴姑娘來了。
寶釵急忙讓人請進來,薛太太笑道:「這丫頭自從來了,同你倒是十分要好了。」
小時候兩個可沒有這麼親近的。
寶釵笑笑:「畢竟是我堂妹,再親沒有的了!」
寶琴進來,薛太太慈愛的笑了:「手做什麼了?都凍的紅了!快暖暖,先不要用暖爐的,搓一搓才是。」
寶琴嬌俏的笑著:「也沒做什麼,看到一個鳥窩,就看忘了時辰。」
她年紀雖小,可是姿容出眾,比寶釵更甚許多。
這一笑,更是好看。
「你呀!」薛太太也笑了。
寶釵親自替她搓了搓手,然後又塞了暖爐給她:「坐。」
寶琴坐了,薛太太便起身來:「你們兩個說說話,我先回去了,還有許多事兒呢。」
兩人行禮送薛太太出門,寶琴攬著寶釵的胳膊,笑道:「好姐姐,上次說的胭脂,怎麼做的,還沒有告訴我呢?」
「那胭脂,還真不是我做的,我也是奇怪了,方子他也沒有瞞著,怎麼我自己就做不成呢?」
「他呀他的,也不知姐姐說的又是誰?」
「是我的表弟,榮國公府的。」
寶琴哦了一聲:「那個銜玉而生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