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————」格蘭芬多觀眾席此起彼伏的失落聲,與斯萊特林那邊的尖叫與歡呼形成對比,「啊啊啊!!我們贏啦!」
在千萬種質疑和不可能的聲音里,固執地去抓住那一縷渺小的可能。帶著年少的期盼和夙願,用行動告訴所有人,德拉科馬爾福不是因為父親的金錢而當上找球手!不論是那些莊園裡的刻苦練習還是魁地奇球場的艱苦訓練,我都是他誠實的見證者。
而奇蹟不總是孤零零的,在馬爾福就要摔下去時,他的掃帚竟然飛來接住了他,我的胸腔湧起一種強烈的酸澀,如果此時響起迪士尼的配樂我也不會太過驚訝。
今天的第三次對視,馬爾福坐在掃帚上,一隻手穩住它,一隻手仍高舉著那隻金色飛賊。該怎樣形容那種笑容?我見過馬爾福的冷笑,嘲諷的笑,虛偽的笑,還有那次天文台上稚氣的笑,但這次又不一樣,是那種真正發自內心的,滿是少年意氣的笑,一時間我竟覺得他比身後的陽光還要耀眼。
不可否認這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,在格蘭芬多們的失落表情中我的微笑一定不太合群,但我站在人群中與半空中騎在掃把上孤身一人的少年遙遙對視,仿佛周遭所有聲音都化為寂靜,而萬物都是我們的虛化背景。
他把那隻抓住了金色飛賊的手沖我晃了晃,引起格蘭芬多這邊一陣咒罵,然後他就帶著勝利的笑容向下極速地俯衝,直到地面上斯萊特林綠色的海洋圍住了他。
我的眼眶發熱泛起一陣陣酸澀,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。而我的心,我把手覆在胸膛上徒勞地想要平息身體裡那波浪般起伏的情緒,只要一想到剛剛那個對視,我的理智和自制力就開始大塊地瓦解。在萬般喧囂中,我只能聽見自己如雷如鼓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。
就那樣笑下去吧馬爾福,無論前方是什麼,永遠那樣笑下去吧。
有些雙腿發軟,我抓住欄杆支撐著自己的重量,看著那個身影逐漸被淹沒,遠離。我的六神終於回歸到正確的位置,而奧莉拉著我絮絮叨叨地向格蘭芬多塔樓走去。
……
自從比賽那天之後,我總是躲著馬爾福,我有點害怕見到他。
當然不是怕他欺負我,我只是不想見到他。
但說不想也不準確,我隱隱地期盼見到他,但是真的見到他之後,我心裡又有種奇怪的感覺,又希望我沒見到他。
也許這就是古話里說的相見不如想念,但我可絕不認為我會想他!
於是這兩天,我都像做賊一樣,悄悄地,躲著他,卻又總是忍不住在意他。從以前起我就總是能在人群里很快就發現馬爾福,他那金色的腦袋很是引人注意,現在我光是憑一個背影,一閃而過的走路姿勢,甚至是一個肩膀的輪廓,我就能認出他。沒有認錯過。
我給自己洗腦,也許這是互換身體的後遺症。怎麼說我也在那個軀殼裡待過一段時間,住戶一眼認出自己住過的房子,那也是正常的嘛!